信息来源：互联网   发布时间：2024-07-21

　　中国古典精髓文库 夏商别史 （明）钟惺 著 目 录 ·1· 目次 第一回 禹王伊水捉蛇怪………………………………………001 玄扈诸山服神妖 第二回 神禹南山示白猿………………………………………015 黑水河射鯆鱼精 第三回 西岳冢矫饰神通………………………………………023 昆仑穷鬼盗沙棠 第四回 西王母迎觞禹王………………………………………029 常羊山形天神怪 第五回 虢山江妃收囊驼………………………………………034 昆仑禺强杀相柳 第六回 五子兴歌怨太康………………………………………045 嫦娥窃药奔月宫 第七回 仲康振策御奸党………………………………………057 胤侯率兵擒羲和 第八回 有穷羿兵击九夷………………………………………071 羿同蒙促谋有夏 第九回 少康王出亡复兴………………………………………086 季抒含蓄复夏国 第十回 少康王封禅定鼎………………………………………101 季杼捉怪位让弟 目 录 ·2· 第十一回 孔甲事鬼二龙降……………………………………115 刘累豢龙事孔甲 第十二回 夏履癸拒谏听谗……………………………………129 夏贤臣同议去国 第十三回 商侯嘱圣子求贤……………………………………141 商王三使聘伊尹 第十四回 桀伐有施求妹喜……………………………………153 妹喜歌舞世无双 第十五回 宠妹喜贬黜元妃……………………………………166 乐穷永夜杀忠臣 第十六回 囚商侯民谣天变……………………………………181 作聆隧永夜倾宫 第十七回 众诸侯避桀归汤……………………………………195 商侯谕葛不祭奠 第十八回 伊尹说汤征葛伯……………………………………208 商师伐四方霸国 第十九回 汤王誓师征履癸……………………………………220 桀败三峻终南巢 第二十回 汤王祷雨桑林野……………………………………234 仲丁发兵伐蓝夷 第二十一回 公刘太王两迁国…………………………………242 武丁求相伐鬼方 第二十二回 武乙射天被雷震…………………………………252 季历伐戎擒医生 第二十三回 妲己驿中被狐魅…………………………………260 云中子进斩妖剑 第二十四回 西伯入商得雷震…………………………………265 目 录 ·3· 西伯陷囚羑里城 第二十五回 纣王作酒池肉林…………………………………270 西伯侯脱罪归歧 第二十六回 姜尚避纣隐磻溪…………………………………279 子牙代武吉掩灾 第二十七回 西伯侯出聘姜尚…………………………………284 西伯载子牙归朝 第二十八回 姜子牙收伏侯虎…………………………………290 周武王拜将伐纣 第二十九回 子牙檄殷郊助敌…………………………………297 子牙收抬洛阳城 第三十回 孟津河白鱼入舟……………………………………304 太公遗计收五将 第三十一回 纣王拜五将征西…………………………………312 太公甲子灭殷纣 夏商别史 ·1· 治水功高继世贤，九州鼎铸怪神平。 后王兴发谁长计？明德巍巍万古传。 第一回 禹王伊水捉蛇怪 玄扈诸山服神妖 话说禹王乃黄帝的玄孙，姓姒氏，鲧之子。母名志，号修 己，有莘氏女。修己未生禹时，见有流星贯昂，梦接而意感有 孕。又吞神珠薏苡，至岁壹月——尧帝戊戌五十八年六月六日， 修己胸坼而生禹于僰道之石纽乡，即今四川龙安府、石泉县石 纽村，禹穴是也。禹生得身长九尺二寸。尧时，大水滔天，鲧 治水无功，被舜所殛新中国坦白的汗青。禹降在匹庶，舜举禹，使续父业。禹伤 父鲧功不成受诛，乃劳身焦思，欲盖父愆。其时，他应帝命， 去治水。 禹始娶涂山氏之女，名憍，生子启。甫四日，禹往治水， 别涂山氏而去。启呱呱而泣，禹弗视而去。帝舜又使伯益掌火， 领朱虎，熊罴偕禹行水。禹又用方道彰、宋无忌二报酬风火二 将，道彰能降风百里，无忌能口吐炎火。又用冯迟、冯修、江 婔、江妃为水将，二冯多力善决，二江多巧善泪。又用禺强、 庚辰二报酬阁下将，二人俱力举万钧，能鞭山凿石，驱凶捉怪。 夏商别史 ·2· 又用章亥、鉴亥为步将，日行千余里。这正是六合合该成平， 大禹合该有全国，故天降之多神人助他。因用禹治水时，不怕 山灵水怪，深渊能够见底，幽洞能够开门，鬼幻可使他，主 形神异能够识他。脾气行划多少玄妙，山水识尽多少幽玄。精 物至德愈明，圣身无疠，以是叫作神。禹初治大水，先观于河新中国坦白的汗青， 见白面长人鱼身，出曰 ：“吾河精也。”授禹河图而退，人于 渊。 且说神禹每行一地，先本人登高相视地脉。见有山林蒙翳， 阴气晦昧，土脉难懂。水势难通处，又见有川泽草泽多藏怪物， 群众难四处，这原都是干地，被洪水淹没久了，云云纷杂，因 这人无行道，水愈不可。俱命伯益领风火二将方道彰、宋无忌 放起一把无情火焚之，神鬼精怪、毒蛇猛兽奔窜而去。为祸者， 命阁下将擒之；不为祸者，摈除他去便休。凡异禽奇兽，命伯 益记其申明，异宝取供用。山水之神，用物祭奠之。水浅处， 命二冯决去其壅滞；深处，命二江直穷到底。山石为梗处，命 阁下将攻去之。远远程途，使章亥步之。 话说神禹治水，书所记始于壶口之山，其治龙门也。凿吕 梁之石为砥柱，为三个门，以通水。南曰鬼门，中曰神门，北 曰人门，是为禹门。闲话休题。 且说治水在中山的古迹提及。你道先到哪个处所？先到 甘枣之山。这山，大水所出处，其西流至于河。山上出些甚么 物件？出杻木，葵本而杏叶，黄花而荚实。又有个兽，生得如 （虽犬）。有个老鼠，背上有文，名叫作（虽犬），被世人拿住。 禹王却也不知，叫诸未来问 ：“这鼠叫甚名？这兽叫甚名？” 诸将未及容许，不知这些兽皆自古至今成了精的，以是它会说 话。那□精便道 ：“贤人，我名叫作虺，那文鼠叫作熊。这鼠， 人吃它，可治疗抱病瘿的症 。”文鼠在旁道 ：“你害杀人，若 夏商别史 ·3· 其中有人病瘿的，却不误了我人命？”禹霸道 ：“勿惊，我们 视众生如一体。你既不害生灵，我也决不杀汝 。”虺又报了这 些草名，禹王便发放虺、鼠二精去了。（虽犬）精去了又回， 报禹霸道 ：“蒙贤人赦免，此去二十里，有个历儿山，其上有 个木，名楝，别名枥。这木生得茎方叶圆，开黄花，坚固似栋， 如指头大，色白而粘，能够浣洗衣裳。人吃它不会遗忘事。又 东十五里，有个渠猪山，多豪鱼，生得似鳝普通容貌，喙是赤 的，尾是赤的，它的羽毛医得白癣。前往脱扈山，有草如葵， 名植楮，鼠见它则惧。吃了这草，使人不昧。金星山多天婴， 生得如龙，骨能够医痈病。牛首山有劳水八年级汗青顺口溜，西注于潏水。这水 里多飞鱼，生得如鲋。吃他可已痔衕之疾。我只知道这些，其 它不知道了 。”禹霸道 ：“这也是你美意，前面也不劳你说。 ”虺精叩首去了。禹王历这几处，果如虺精所言。至了霍山， 有个兽，生得似狐狸，是白的，有鬣，名朏朏。这朏朏养它在 身边，能够止忧愁。 话说这狐狸性淫，见人便要搏，它欲与他交媾。它见治水 有很多人，它性淫起来，手持木棍，腾跃向人前，两脚并立起 来。禺强见了，呵呵嘲笑道 ：“这狸精命蹇，遇着我。”举刀 来杀，狸精全不惊惧，举棍相迎。战至二十合，却被禺强双手 拿过身来，见丁禹王。禹霸道 ：“你在此山多利诱人，本当杀 汝。第前面山中妖魔你是知道的，早报与我知，我便饶你命。 ”狸精道 ：“前往五十二里，有山名阴山，多岩石、文石。这 阴山中有小水出，中有草叶如柳，而四方坚固，如赤菽，吃它， 耳聋的便好。此去四百八十里地步，乃鼓镫山。山上有历儿冢 庙，过它地，却要祭赛它。又此去八百里地步，有座鲜山，有 个鸣蛇王。它生得似蛇，有四翼，声音如击磬，这是主大旱的 魔王。鲜山去三百里地步，有座阳山，阳水出此中，北流注于 夏商别史 ·4· 伊水。此中有个化蛇王，生得面似人，身如豺也，生有双翼， 声音如叱呼，这是主洪水的魔王。它两个是订交的好伴侣。大 圣前往治水，却要防这两个 。”禹霸道 ：“我自理睬得。”狸 精磕头去了。因而禹王自霍山，北五十二里，至合谷山。又三 十五里，至阴山。东北四十里，至鼓镫山。但见： 金谷多薝棘，未审是草是木儿。阴山有雕棠，食之治聋， 更加奇。砺石、文石皆所产，少水出兮无障陂。鼓镫赤铜，荣 草地草，食治风，更足奇。迤飏来至冢儿庙，神灵显赫阻山崥。 禹王与众兵未来至鼓镫山脚下，突然烟雾四起，阴风飒飒， 白天当天，昏黑不见路。世人皆道 ：“好怪！好怪！”禹霸道： “这是冢儿庙里神来讨进献也。”出令道 ：“到庙查明邪正， 备物奉祀 。”此令一出，烟雾四散，阴风收了，光阴正中天。 禹王群众上山，公然有一所寺院。时将傍晚，禹王命令安息。 本人与诸将安插庙内，独步回廊，静察气色，煞有清象。顾宋 无忌、朱虎曰 ：“长短恶神，当用享祀。”二更时分，宋无忌、 方道彰二人掩了阳气，同入庙后殿来。谒冢儿神。有青年孺子 守后殿门，道 ：“二位将军来此何事？”宋无忌道：“特来拜 访尊神 。”孺子道 ：“容先传递。”须臾，冢儿神头戴金冠， 身被绿袍，迎二人进。分宾主坐定，道 ：“二位将军下顾小神， 有何赐教？”方道彰道 ：“特欲问出息路耳。”冢儿神道 ：“ 有大圣天威，百灵咸助，何所顾忌？特阳山化蛇，它好洪水。 诸君来治水，是彼仇家矣 ！”无忌道 ：“有甚么神通？”冢儿 神道 ：“化蛇甚多，有神通者只是一个头子，它在伊水上三千 年了。且与鲜山鸣蛇为友，彼必来互助，此在鲜山也三千年了。 它鲜山多金玉，遍身玉饰金妆的，即是鸣蛇精；遍身用五色宝 夏商别史 ·5· 石妆饰的，即是化蛇精。擒化蛇则水势消矣 。”方、宋二人性： “承教承教。”辞冢儿神，出祠前不提。越日，禹王设祭礼， 和毛吉玉宰大牢为献，祭毕前往。三四日到了鲜山，不见消息。 不两日到了阳山、伊水。 话分中间，这化蛇精早已查得禹王来治水，却要分它水源， 似未便它。它率了千千千万化蛇，各执刀兵，在伊水上显起神 通。禹王要将水阻塞欠亨处劝导，它却壅起海浪使人掘不得。 禹霸道 ：“这是水里怪。”命婔、妃二人去捉它。江婔轮刀， 江妃持戟，没水杀入。正逢化蛇王，公然遍身用五色宝石妆饰 浑身。江婔喝道 ：“妖蛇速退，免受分尸。”化蛇大叱一声， 轮戟相迎。战了两个时候，化蛇战两人不外，力乏而走，躲入 伊水洞内藏了。二江登陆报知禹王。禹霸道 ：“此小怪耳，且 看它有甚手段 。”禹王又一边使人治水，整天其实不见化蛇一个 影子。到第二日早，忽听得伊水下、阳山上喊杀连天。方道彰 道 ：“此必是请得辅佐来了。”宋无忌道 ：“必是邀那鸣蛇精 来 。”二人乃走上阳山一看，但见那鸣蛇遍身金玉，声如击磬 地硁硁然响道 ：“你不应上门来欺人。”手持金剑一口，举起 四翼，对宋无忌面上扑来，好不疾溜。宋无忌将剑扒开，方道 彰拔刀互助。他四个翼搏来搏去，飞上飞下，翅阔膀大，拾掇 不来，被方道彰一刀砍下一翼。鸣蛇喊声拯救，跌下地来。方 道彰向前命众缚了。那化蛇精仗着鸣蛇能力，也蓦登陆，与江 婔二人战。听得鸣蛇被捉，惊得脚酸手软，即忙举翼飞上云端 要走。禺强见得大白，一箭向空射去，射中化蛇右翼，也跌下 地来，被世人捆了，俱押来见禹王。禹霸道 ：“一旱虐为灾， 一拥水害民，罪在不赦 。”收回斩首。命令道 ：“首恶已除， 其他饶它，再不准两家属类水旱害人 。”众小妖各个唯唯，藏 身而去。 夏商别史 ·6· 又二百里，至昆吾山，山多赤铜，有兽，生得似彘，有角， 有音如人号哭。普通见人来，成群在那边踯躅。禹王见了道： “这物叫作讋蚔，人吃它心，不昧。”因而世人都去捉来烹吃， 俱有百余斤重。又百二十里，至葌山。疏浚葌水，北注于伊水。 三百八十里，至蔓渠山，伊水从中出。禹王命众疏浚蔓渠水， 使东流于洛。忽山中跳出两个兽，人面虎身，啼声如婴儿，要 来搏人吃。禹王见了道 ：“这兽名马腹，性好吃人。”命禺强、 唐辰往捉之。禺强先往，唐辰也去。那马腹劈面扑来，禺强侧 身避过，马腹吓了一跳，被禺强拦腰一大木棍，马腹负痛，回 身又对禺强一扑，禺强又闪在一边，亦被拦腰一棍。禺强力大， 这两棍却够马腹受用。马腹腰疼，不克不及再扑，被禺强几棍完成 了命。那一只也被唐辰打死。禺强、唐辰又寻上山去，撞着二 三小我私家面鸟身的神。前相迎曰 ：“予三四人此山神也，二凶既 已撤除，幸勿杀别生灵 。”献上金玉竹箭曰 ：“此蔓渠小山产 也 ，”禺强、唐辰俱辞不受。禺强乃择用毛色禽兽，投一吉玉 祀之，而不消糈奉供。 又至敖岸山，破牝羊，祭熏地之神。至青要山，珍水出其 中。禹命导珍水北流，注于河。有武罗神，名魈，生得人面豹 文，小腰白齿，穿两耳戴金银器，他声如鸣玉。禹祀之，磔羊 一头以祭，雄鸡一个瘗之，糈用稌米。东十里，騩山，正回之 水出此中，禹亦命导，北注于河。回水多飞鱼，飞上则众网之， 或杖击之，状如豚而赤文。禹王曰 ：“你们怕雷震，食此鱼则 不怕雷，且能够御兵，不伤损也 。”因而各取其肉而啖。又东 四十里，至宜苏山，山多金玉，玉之水出此中。禹命导向北， 流注于河。 又东二十里，至和山，太吉泰逢氏所居地，九水所都处。 这九水曲回五重，合而北注于河。泰逢氏没，遂为此山之神， 夏商别史 ·7· 生得如人而虎尾，好居于荀山之阳，收支有光。远语众将曰： “善扶大圣治水有功，生灵之幸也。”世人见之，望空而拜。 禹王遂设牡羊一副，陈饰吉玉。又用一雄鸡瘗之，糈用稌以祭。 曰 ：“此泰逢神，动六合气也。”又经鹿蹄山，山亦多金玉， 甘水出此中，令北流于洛。又五十里，扶猪山，虢水出焉，令 北流注于洛。又西一百二十里，有兽如苍牛，名犀渠，性好食 人。正逢章亥、竖亥二将先行开路，犀渠施它猛力，见他二人 来，喜不自禁，自若婴儿普通叫跳。章亥正到，犀渠从山冈上 来，张牙露齿，不分好歹，向前便咬。章亥抡起铁锥来斗，你 看它： 犀渠性狠，劈脸跳来，向人撩。将军威，大铁锥无情如风 飘。犀渠道 ：“我山中兽王曾千载。”将军道 ：“我天上魁宿 下九霄 。”犀渠道 ：“货奉上门难舍割。”将军道 ：“路逢不 平怎相饶 。”一往一来，一舞一跳，霎工夫兽王力乏伏山冈， 垂头乞怜把尾摇。 那犀渠力怯，伏在路中，如婴儿叫得不幸。章亥说道 ：“ 不知你害了几生灵，今撞着我，也是你命合该尽 。”犀渠闻 得此言，爬起便走。章亥遇上，又斗上片刻，被章亥几铁椎结 果了。因而群众上山看水源，滽滽之水出此中，而南注于伊水。 走出一个兽来，生得似獳犬，身上有鳞，毛如猪老生鳞间。大 众喊道 ：“麟也！”禹王见了道 ：“此兽名（犭頡），非麟也。 ”离鹿蹄山，直抵立扈山。凡九山，一千六百七十里。玄扈之 神生得人面兽身，人过此山者，神要索人肉进献。知禹王为此 颠末，他显起神通，半空里起了一阵旋风，霍的一声嘹亮，走 石飞沙，钟伯敬有诗云： 夏商别史 ·8· 淘淘怒卷水云腥，黑气腾腾闭目明。 岭树连根都拔尽，野梅带干悉皆平。 黄沙迷目人难走，怪石伤残路怎行？ 滔滔团团高山暗，遍山禽兽发哮声。 其时，开路前队将军章亥、竖亥，他二人见这风来得不善， 按住脚步，只见空中一人面兽身的神道 ：“还我人肉进献来。 ”章亥对竖亥道 ：“本来是这个毛神，舞弄神通。”答道 ：“ 进献少不得，你要的人肉倒是没有，我大圣志在安民，岂害生 灵？”玄扈神道 ：“我这例却坏不得。”章亥道 ：“今遇大圣， 必需倒了这例，还须送我们些过山钱 。”玄扈神震怒，落下云 头，手拿巨斧，拦住来路道 ：“谁敢过此？”章亥抡起铁椎来 斗，斗上二十合，竖亥也持铖互助。玄扈神情力不敌，被章亥 额门一椎，化作一道清烟走了。竖、章二人寻向清烟赶去，到 山凹处一石洞前，神现出本像，入洞藏了，把洞门牢牢闭住。 章、竖二人喊叫毛神出来，玄扈大惊道 ：“他怎样寻上门来， 却不为难？”叫两个小妖门内复道 ：“恁大圣已往也罢，莫上 我门来索我的过山钱。我立扈不比柄山、白边山多金玉，熊耳 山多水玉，牡山多文石竹箭，得把来送与大圣。我玄扈之水只 出些马肠之物，不敢轻渎大圣，烦将军发慈善便利吧 。”章、 竖二人闻得这言，笑道 ：“烦你对玄扈神说，不要你金玉文石， 再不准吃人肉，我便休 。”小妖走去，往返报导 ：“我家大王 道‘服从’。请将军已往 。”章亥道 ：“这毛神胆吓破了。” 回命禹王。禹霸道 ：“一起有神便祀，莫缺它礼。”叮咛用白 鸡，以彩衣衣鸡身上，而不消糈。曰 ：“只此也，强似人肉， 祷告以福民为事罢了 。”立扈神见禹王云云有礼，从后便不想 夏商别史 ·9· 人肉。 禹王又自鹿蹄山至良余山，导余水北注于河，导乳水东南 注于洛，导蛊尾山龙余之水注于洛，升山黄酸之水北注于河。 凡十六山二千九百八十二里。至升山冢，祀升山神，礼用太牢， 婴用吉玉，祀首山魈神。禹王曰 ：“此魈神十六山之总神也， 祠用稌黑，牺太牢 。”又用蘖作醴酒，使人舞干盾伐鼓，婴用 一璧玉，祠尸水曰 ：“此天神所凭，以肥牲祀之。”用一黑犬 于上，用一雌鸡于下，刲一牝羊献血，婴用吉玉。又加绘彩之 饰享当中。 次平逢之山，南望伊洛，东望谷城。有一神最毒恶，生得 如人，有中间，名骄虫，是螫虫之长，他的岩穴是群蜂之庐。 他知禹王至也，要来索进献。率了那螫蜂、蜻蜒百般草虫成了 精的，变作小儿，百数十只，皆手持蛇矛，拦住来路。禺强、 唐辰先行，众小妖道 ：“慢来慢来。”禺强看了道 ：“可笑。 ”洁净都是小儿怪，长不满二尺五寸，重不满八九来斤，乱刺 乱打未来。禺强、唐辰大吼一声，舞刀砍去，小鬼惊惶，各把 身一抖，现出本像，飞将起去。顷刻间一变十，十变百，百变 千，千变万，都酿成无量之虫。只见： 满天飞促织，各处舞蜻蜒。 蜜蚂进头额，螫蜂扎眼睛。 班尾前后咬，牛蜢高低叮。 劈面漫漫黑，消消鬼神惊。 纷繁的千千千万都向前，把禺、唐二人咬的咬，叮的叮。 撇开百多个，便有万多个来。刀砍不着，椎拨不开，浑身上缠 绕了十数重。虽不到它伤了人命，倒是高低前后咬得好生暴燥。 夏商别史 ·10· 两个被咬叮不外，在地上乱滚，再莫想它肯飞向别处。禹王大 众到了，见这二人受此大亏，忙唤方道彰、宋无忌道 ：“可疾 用风烟，才可以救他两个 。”方道彰领命，呼起一阵大风来， 吹向飞虫上去。宋无忌口里吐出一道火烟，随风薰去。风卷烟 来，那千千千万飞虫被风刮上半空，四散不克不及互助。又被一阵 火烟急得无门可躲，百儿十个小儿妖薰得泪流眼昏，咳嗽不断 声，吃紧收了变革，躲向洞窟里藏了。骄虫见这风景道 ：“你 破了我虫精，我也因计就计，来毒你 。”吐出一阵螫气，杂向 那风烟内里去。方道彰见小儿妖已走，不防它，把风一口支出， 谁知风里有螫毒，宋无忌亦不防它，把烟一口支出，岂知烟里 亦有螫毒。二人收了毒气，在腹里闹将起来，眼泪汪汪的抱住 胸肚吐逆。禹霸道 ：“二人中了螫毒，这毒只消用一雄鸡可解。 ”叫部下寻一个最大雄鸡来，约尺五寸高，十来斤重。禹王大 喜道 ：“此斗鸡也。”叫拿在骄虫山上，替他二人穰灾。只见 拿大雄鸡到山上，那雄鸡闻了螫气虫意，鸣了几声。骄虫头昏 起来道 ：“鸡吃百虫，螫气却用不得了。”又只见方道彰，宋 无忌二生齿里吐出两个螫虫，却被大鸡一口吞尽，二人无恙。 因而禹王率众过山。 西四十里至廆山，交觞之水出于其阳，而南流注于洛；俞 随之水出其阴，而北流注于谷水。又三十里，瞻诸之山，（氵 谢）水出此中，而东南流注于洛；少水出其阴，而东流注于谷 水，今之慈涧是也。又西三十里，娄涿山，瞻水出其阳，而东 注于洛；陂水出其阳，而北注千谷水。又西四十里，白石之山， 惠水出其阴，而南注于洛，此中多冰玉；涧水出其阴，西北注 地谷水。又西五十里，谷水山，多谷，其下多桑，爽水出此中， 而西北注于谷水。又二百四十里，谷水共出于嶓冢，而东流注 于洛。橐水、淄水皆流注于河。三百三十里夸父山，今弘农湖 夏商别史 ·11· 县，湖水出焉，而北注于河。自平逢山礼服骄虫到于华阳山， 凡四十山七百九十里，华山神在焉。禹王曰 ：“此华山正神也， 六月祭之如诸岳之祀法，冀全国安定 。”因而凡七经，至休与 之山。这山有个神人，名曰帝台，性好围棋，常与仙神博奕于 一大石上。其时留有仙迹，棋子五色而有文，外形如鹑鸟之蛋。 帝台的博棋石，当经常祷百神于其上。东去三百里乃钟鼓之山， 帝台神人觞百神的地点。禹王到了钟鼓山，只见那山上幽奇处 可望而不成到的地点，见帝台在那边与众神棋酒。有一神女生 得斑斓绝群，恰是： 俨如西子离金座，娇似杨妃下玉楼。 犹把琵琶半遮面，不使人见转风骚。 禹王叫过来朱虎、熊罴道 ：“你道那女仙是甚么人？此东 去二百里，姑媱之山，原日帝女死于此山，名叫女尸，其神为 仙，她的委形化为窑草，草叶相重，花黄，实如蒐丝。这草叶 人服之，最为人所大，别名荒夫草。此女子即帝女也 。”朱虎 曰 ：“我前日过密山，见密山之龟戏。间从前路，龟曰：“姑 媱山去二十里有个苦山，内有一兽，名山膏，其形似豚，赤似 丹火，其性孤单，好骂人。有堵山神，名天愚，居在其上。常 好弄怪风怪雨 。”禹霸道 ：“山水之气，产品各别，无足怪者。 ”乃设祭奠，毛栓用一羊，为羞荐，婴用一藻玉，瘗埋之。禹 王望帝台棋处拜祷，那各神与帝台、帝女俱遥答礼，帝女犹有 环鯆之声璆然。 禹王群众过苦山，见山膏，花山头詈人曰 ：“彼何人？斯 到我山躯，令我饱闷唏欷歔嘘 。”因而过少室、太室之山。上 有冢，禹王祀之，用太牢，婴以吉玉。此神模样形状人面而三首， 夏商别史 ·12· 其他属皆豕身人面。不很多天到了东北骄山，山有神兽围处之， 生得人面羊角虎爪，常游于睢漳之渊，收支有光。此山去千里 之遥有个光山，神名计蒙者所居，生得人身龙首也。常游于睢 漳之渊，收支必有飘风暴雨。计蒙与神兽名下各有家属，有神 通不愿相让，频频相争。禹王到骄山时，两个各执蛇矛正在睢 漳渊上斗，你看他： 神兽展角露爪，率领魔属把威施。计蒙腾云跨风，饶有神 兵来支持。神兽道 ：“你那恶风暴雨只好半夜枝上啼子规。” 计蒙道 ：“你那妖光怪火不外檐前花下照飞蚳。”神兽道 ：“ 你说我怪，逞强上门煞相欺 。”计蒙道 ：“我还属正，肯容下 流不由持 。” 闲话休说，有力暂施，手动爪应剑来隔，掀天覆地亦同伾。 他两个各招动妖军神兵，在那边厮杀。禺强、唐辰开路先至， 见睢漳渊里两个正杀得热烈处。禹强弯弓在手，大喝一声，从 中射开，道 ：“两家且住，若违吾令者，看吾箭。”两个公然 住了手。神兽一伙淬入渊中，计蒙群众拨云去了。禺强对唐辰 道 ：“那拨云去的必是正神，入渊的想是邪怪。”越日，傍晚 时分，睢漳渊上两家又在那边斗。禺强认定神兽，一箭射去， 正中兽左膊，大呼一声翻下渊中，众妖走散。计蒙也吃了一惊， 乘云空中道 ：“我汝无仇，幸勿害我。”禺强道 ：“我助你灭 妖，我不害汝 。”禹王乃祀之而去。 至岐山，又把神涉兽，涉兽人身方面而三足。抵衡山，祠 衡山之神。禹王夜梦赤绣文衣女子，自称道 ：“我是玄夷苍水 使者，有简书，内备具导水之法，君治水欲得简书乎？”禹王 曰 ：“愿闻教。”苍水使者道 ：“但忠诚斋于黄帝之岳。”禹 夏商别史 ·13· 乃退斋三日。登宛转，有青衣孺子，捧一石匣，见禹王至，道： “苍水使者有命，候君久矣。”青衣忽而不见，发石匣得命简 玉字之书，校阅乃科斗文，与伯益辨之，尽疏水法也。 禹自景山至琴鼓之山，凡二十三山，二千八百九十里。琴 鼓山神皆鸟身而人面，祀用一雄鸡。祈瘗用一藻圭，糈用稌。 因而三百里至岷山。今汶山郡，广阳县西，大江水所出，从东 北流注于海。又东北七十里，峡山，亦江水所自出。山有九折 板，出貊。貊似熊，而食铜铁。历十一山至翌望之山，汤水出 其上，而东注于济；观水出其上，而东南注于汉。又历八山至 高前之山，上有水，寒而清，神人帝台所饮浆也。人饮之不心 痛，葴山当中，视水出其上，而东南流注于汝水。又洞庭之山， 有二江神湘夫人居之。二女神常游戏于江之渊府，她的灵响能 鼓三江，令风浪之气共订交通。江、湘、沅水共会于巴陵头， 故号三江口，是在九江之间。九江今在浔阳，南江自浔阳而分 为九，皆东会于大江。书曰 ：“九江孔殷是也。”你看这二女 神游于潇、湘之上，她生得： 比玉香犹胜，如花语更真。柳眉横远岫，檀口破樱唇。钗 头翘翡翠，弓足闪缝裙。雨雨烟波外，双双云水滨。欲即城难 即，欲亲那得亲。唯有潇湘水，长伴湘夫人。 又有宫五门，东通林屋，西达峨眉，南接浮罗，北连岱岳。 四山东有石楼，石楼下有两石。这块石扣之声清，越名作神钲。 当年，有一青童，秉烛飚飞车轮来至此山。又上有天帝坛山， 禹王皆陟其地，记之。因而自洞庭山之首，历篇遇之山，至于 荥余之山，凡十五山二千八百里，其神模样形状皆鸟身而龙首。其 祠毛刉，一雄鸡、一牝豚，糈用稌。凡夫之山，即公之山、尧 夏商别史 ·14· 山、阳帝之山，皆冢也。其祀陈牲玉五，后埋之。祈用酒，毛 用少牢，婴毛一吉玉。洞庭，荥余山神也。祀皆陈牲玉五，后 埋之。祈用酒、太牢。祀婴用寺璧十五，五彩薰之。禹王治水， 经中山之大概，存此也。 夏商别史 ·15· 第二回 神禹南山示白猿 黑水河射鯆鱼精 却说禹王其时治水南山，始经自鹊山。鹊山首曰招摇，临 于西海之上，在西蜀伏山山南之西头，滨西海也。山上多桂， 多金玉，有草如韭而青花。禹王命众采之，曰 ：“此祝余也， 食之不饥 。”丽麈之水出此中，而流注于海。又东三百里，堂 庭之山，多白猿，多水精，多黄金。禹王群众夜宿山头，半夜 时分，但听得深林内有物呼鸣，好生惨痛。群众侧耳，远，但 闻那： 咿咿呜呜，满耳闻来非干竹。楚楚凄凄，悲音远聆，出于 肉雨有何思？抱此疚怀鸣涧谷。我则忧煎，同彼謷謷愁经宿， 莫是神嚎，莫是鬼哭。苍颉制字空碌碌，莫是规声，莫是鸠鹏。 望帝化血曾衄衄，岂与雄姿英才同铿？北那秋声朔风更萧。 世人闻之，不觉泪下。禹王心知众甲士听此凄清之声，自 然思乡起来，用力便懒惰了。次早禹王对众道 ：“昨夜深涧中， 风送出一道悲声，你世人也闻得吗？”世人道 ：“闻得闻得， 甚惨痛人 。”禹霸道 ：“有甚么惨痛处？此白猿声也。猿似猕 猴普通大，臂长，脚比猴更便利，有黑、有黄、有白，白的声 最哀。昨叫，有白猿也 。”众心乃豁然。 夏商别史 ·16· 又东三百八十里，至猿翌山。山中多怪兽，水中多怪鱼， 多白玉，多蝮虫。蝮出，色如绶文，鼻上有针，大者百余斤。 又多怪蛇，多怪木。人见此，多不敢上山。禹王曰 ：“此山虽 多怪，只怪蛇能毒人 。”命宋无忌遇有深草藏蛇处，吐火烧之， 怪蛇躲入穴了。因而禺强、唐辰二人入山得怪兽，江婔、江妃 二人没水得怪鱼。 又东三百七十里，杻阳山，有兽生得如马，白头虎文，其 音如人歌声。世人入山都道 ：“这个荒山幽径并没有火食，怎样 有人在山中唱，曲有多道，莫不是砍柴樵子在那边唱山歌？” 禹王听得，曰 ：“此鹿蜀兽也，佩其外相，宜子孙。” 又东三百里至柢山，又西百里至亶爰山。这两个山多水无 草木，怎样无草木？草木皆自尧时大水浸坏，别山的水多退去， 就干了。惟这两山多凹，水虽退，不尽退，以是无草木。有处 没水，又极祟峭，人行走不上。禹王治水，有水处乘舟，陆地 上搭车，泥淤处乘楯，高山处乘樏。两山凹凹凸凸，如有水可 乘舟处，不半里却又撞着高山；有山堪乘樏处，不半里却又撞 着泥途，也好受它气，禹王只得因高就低开通它。 话分中间，突然亶爰山走出一个兽来，似狸而有髦。禹王 道 ：“简书有载，此兽名类，自为牝牡，食它肉的，不妒忌。 ”众中有个道 ：“哪一个阿婆妒忌的，好焙干一两腿去送她吃也， 以免家中闹吵 。”各人哈哈的笑。那类忽作人言道： 人间恩爱出牝牡，人我恩分便差别。 总为色心难制伏，空便是色色是空。 解得此中最妙意，何劳薰焙我双敻。 方道彰曰 ：“群众听之原理话也，由于记之。”禹王命众 夏商别史 ·17· 弗伤它而去。 又东三百里，至基山。三百里，至青丘山，英水出其内， 南流注于即翌之泽。此中多赤鱮，形如鱼而人面，有声如鸳鸯。 其时治水的众甲士受了显热气，十人中便有九个生疥。伯益识 得这鱼吃得好，叫众获之，曰 ：“食之不会生疥也。”众皆网 来煮吃，公然如鄙谚所说，一扫光了。各欢欣道 ：“免得整夜 里爬痒 。”又东三百五十里；箕尾山，其尾踆于东海，多沙石， 汸水出此中，南注于济水。 自招摇山至箕尾山，凡十山二千九百五十里。其神生得皆 鸟身而龙首。祀必择牲，取其毛色以祭。用一璋玉瘗埋，糈用 稌，一璧稻米白菅为席。次，禹王首经柜山，西临流黄山，北 望诸毗山，西望长右山，英水亦流其间，而西南流注于赤水。 禹王曰 ：“此水多白玉。”熊罴曰 ：“何故知之？”禹王曰： “水之方折者有玉，圆折者有珠，岂必见珠玉然后识哉？”又 东北四百五十里，至长右山。山无草木而多水，有兽生得如猴 狲，生有四耳，其身如人，嗟叹，名长右，盖以山为名也。见， 则郡县多洪水。禹王曰 ：“此恶兽也。”命禺强往射杀之。禺 强领命上山，果见长右在那山凹里，手上拿一大树枝，在那边 摘叶而食。见禺强来，它挺起家子，有丈来多长，顶风而啸， 用大树枝劈脸劈脑向禺强面上打来，禺强举枪架开。长右跳上 跳下，蹲左蹲右，恰似狮子滚球普通。禺强睁定眼睛，任它上 下阁下格架遮栏，浑如回风舞容貌新中国坦白的汗青。长右一跳便有一二丈高， 一蹲便有十来丈远。跳多时把力用尽，不奈烦，自去山埠上歇 气打坐。禺强见了，一箭射去，长右接箭在手，回击一石头打 来，禺强侧身躲过。长右却把箭尽管在手拈弄。禺强又一箭向 咽喉射去，长右用口衔住。禺强即忙又发第二箭，这支箭好利 害，从长右衔住那箭竹中裂竹而入，正着喉咙，嗷但是倒。后 夏商别史 ·18· 人钟伯敬有诗云： 神人怪兽不相饶，恨汝非猿又非猴。 见则大水人怎禁？呼如远呻神亦愁。 恶同魃鬼分旱潦，湿岂天泽赖耜耰？ 青镞流来良弩急，右山今后断吟喉。 禺强回见禹王，禹霸道 ：“除这怪也好。”因而历尧光 之山、羽山、翟父之山，计一千九百六十里，至浮玉山。北望 具区之水，东望诸毗之水。苕水出于其阴，北流注于具区水， 多鮆鱼。又东五百里，成山，上多金玉，闲水出而南流注于雩 勺水，多黄金。又东五百里，会稽之山，勺水出而南流注于泪八年级汗青顺口溜。 又东五百里，溴水出而南流注于列涂。又东一千四百里，淘山， 洵水出而南流注于阏之浔。又四百里，滂水出而南流注于海。 又东五百里，区吴之山，丽水出而南流注于滂水。又东五百里， 鹿吴山泽，更水出而南流注于滂水泽。更之水有兽名蛊雕，生 得形如雕禽，而有角，声如婴儿，而食人。又东五百里，漆吴 之山，这山无草木，多博棋石，无玉。人在海上东望丘山去， 有光载出载入，盖日景所次舍的地方也。 禹王自柜山至漆吴之山，凡十七山，七千二百里，其神皆 龙身而鸟首。祀毛用一璧瘗，糈用稌。禹王首三经天虞之山， 浪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又东五百里，丹穴之山，上多金玉， 丹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风凰生于其上。又东五百里，发 夹山，泛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又东四百里，至旄山之尾， 南有一山谷，名育隧，熏风自此谷出。一千四百里，至鸡山， 黑水出而南流注于海，中有鯆鱼，生得如鲋而猪尾，音如豚， 见则全国大旱。禹王国 ：“此长右之类也。”命江婔往射之。 夏商别史 ·19· 江婔至黑水河，但见那黑河里淄头上走一个团头白叟，登陆自 自由在的行走。你道这团头白叟是谁？即是鯆鱼。它年久成怪， 早识禹王要叫人捉它，它变作白叟来刺探。江婔见了，喝道： “你这魔头，我问汝如果山神，我自有进献；如果河里水伯， 必是鯆鱼亲眷。那鯆鱼干旱为灾，我要索来作脔 。”鯆鱼怪闻 了，怒从心起，淬入水里，卷起一阵怪风。但见： 当空一片炮云起，中流千层黑浪高。 两岸飞沙迷日色，四边树倒震天号。 呼呼响若春雷吼，阵阵凶如饿虎哮。 溪上海翁推罢钓，河间稍子怎撑篙？ 这阵风就是鯆鱼怪舞弄的，江婔被它吹得一个没何如。待 欲没水去看，这黑漫漫的水怎样看得分明？正在沉吟，只见那 鯆鱼鳖头圆身，披挂一领猪毛蓑衣，手执爪椎，统了些水族， 跳登陆来，寻江婔厮杀。江婔避在大树后，搭箭在手，认定鯆 鱼射去。谁知它那蓑衣都是密密的滑溜猪鬃织就的，普通莫想 射得入。鯆鱼见这支箭好生暴燥，如飞的赶至大树边，向江婔 爪椎便打，江婔持画戟扒开，两个岸上好杀。正斗之间，江妃、 章亥二人寻到，见在那边厮杀。章亥对江妃道 ：“你在上流候 它，走时只消一箭胜利，我去助助他来 。”江妃道 ：“你去你 去，我在上流等 。”章亥向前猛力一铁椎，帮的顶风一下，打 在猪鬃蓑衣上。这蓑衣不是别物，就是它的壳儿。章亥力大， 壳儿几乎破坏，负痛而逃。正欲攒入上流，江妃当胸一箭射去， 鯆鱼背上是壳，胸前却浑是肉，射入心膈，倒在岸边，众水族 一个个跳下黑水河内藏了，鯆鱼病笃公开，口里吟道： 夏商别史 ·20· 九年大水觅咎难，今欲安澜把我残。 旱潦连数天有定，黑河徒碎我心肝。 江妃听它这口吻，代它拔出这箭，拨下河去。对江婔，章 亥述那四句口吟，俱道也不干它事似的。 又东三百四十里，尧光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金。有兽生 得如人而彘鬣，洞居而冬蛰，名滑裹，声音如砍木，见则县有 大摇役。禹王顾谓伯益曰 ：“为民上者不恤民，力役不已，故 生此兽，洞居而冬蛰者，示受骗歇息民力也。声音如砍木者， 示作役之声丁丁不休也 。”伯益曰 ：“为民上者，当念之也。 ” 又东四百里至令丘山，山无草木，多火。南有谷，曰中谷， 东冬风从中谷出。有鸟形如枭，人面四目，有耳，名曰颙。禹 王曰 ：“此鸟出则全国大旱，与鯆鱼同罪者也。四目如火字， 两耳扇风，风火动而全国旱矣 。”命禺强射中其两目而去。又 东三百七十里，仑者之山。又东五百八十里，禺橐山。又五百 八十里，南禺山。山上多金玉，其下多水。有个石穴生得乖僻。 当春之时，全国那一处霡霂滂湃，这石穴却将水吞去，里面全 无半滴，都并到夏时才汪汪流出，至冬连穴也闭了。特佐水出 此中，而南注于涝。山产凤凰、鸡雏。凡南次三经之首。 白日禺山以致南禺山，凡一十四山，六千五百三十里，山 神皆龙身而人面。祀用白狗，祷告，糈用稌米。至疏属之山， 贰负之臣危危杀窫窳。禹王怒，命禺强将危危系在山一大木上， 桎其右足，反缚两手与发。曰 ：“使命令后代也。”时窫窳被 危危所杀，其神遂于弱水中化成一物，状如龙首而食人。嗟乎！ 窫窳之见杀也，亦必有由矣。因而禹王自南荒至海，外有火山， 山上有个树，叫作不尽木，木中日夜有火。去烧它，烧了又长， 夏商别史 ·21· 火却烧它不尽的。即是有大风，它那火也不见猛；有大雨，它 那火也不见灭。这不尽木中有个老鼠，重有千斤，毛长二丈余， 细如丝。它在火中洞赤，不时出在火外来，毛即是白的。人赶 去以水沃之即死。世人不知，禹王曰 ：“此火鼠也，取其毛织 纺绩觉得布，用之如有垢腻，以火烧之复干净 。”今言本国有 火浣布是也。南山东南，陬有结匈国，在其西南，其国人结匈。 南山在其东，羽民国在其东南，其国人长头，身生羽，能飞， 特不克不及远，卵生，尽似神仙。次至三苗，昔尧以全国让舜，三 苗之君说他不应以全国让舜，尧帝窜杀之。有苗之民半叛入南 海，成三苗国。禹王、伯益群众到其上，听他那边音语衣饰好 似我中华人。 话说禹王使朱虎问他 ：“你这里叫做甚么国名？”有一老 人，庞眉鹤发，答道 ：“你恰似我故村夫。”因备细说他来此 来由。朱虎道 ：“本来云云。令帝舜摄位，景星出，庆云与， 凤凰来翔，四夷宾服，天下升平，你世人是自外主化也 。”老 人性 ：“我也闻得我有苗将来此的，今也格命了。不知众乡亲 因何来此？”朱虎道 ：“尧帝为全国，生民常遭大水漂没。今 命大圣禹王治水，自南山至此 。”白叟大悦道 ：“我报答国主， 来相驱逐 。”白叟去了。不片刻，那三苗国主差众前来驱逐禹 王。禹王谓伯益曰 ：“此名外洋之国，实吾民也。”遂与伯益、 朱虎、熊罴、江婔等诸将各搭车马而去，见三苗宫室不改中华 轨制。三苗主闻禹王众至，即出相见，礼毕，命设席招待，其 各军校发官方供应。三苗席上多蛇鱼之物，禹王问道 ：“此蛇 味何如？”三苗国主道“蛇出我三苗东载国，其国天然有五谷 衣服。出蛇鱼，味甘美，其国人常操弓，射而食之。东又有个 不死国，国人姓阿，玄色 。”禹霸道 ：“怎样能得不死？”三 苗主道 ：“其国有一圜丘山，上有不死树，人采其叶，食得不 夏商别史 ·22· 死。又有一口赤泉，国人饮之不老，我问邻国贯匈人，说他国 或许多人得不死树叶与赤泉吃的，厥后也会死。只他本国人食 之方得不死矣 ！”禹霸道 ：“群众住此几年？”三苗霸道：“ 不上十来多年 。”因而尽欢而散。 越日，禹王等别三苗主而行，至不姜山。黑水出于昆仑， 尽绕不姜。江婔、江妃、禺强一班人正来不姜山看河源，有两 个鱼头巡海夜叉撞着江妃、禺强等，朝上跪着即头，口里只是 一个不敢。禺强笑道 ：“有甚么不敢？尽管诉来。”鱼头夜叉 道 ：“我们鯆鱼王名下小卒，前获咎大圣，被大圣背上一椎， 那壳儿裂作似龟文普通，正待要回洞中养病，又撞着第二个大 圣，当胸射了一箭。我们扶它归洞，本人怕死，曾往不死国求 得几片树叶吃了，于今快要一年，莫想得宁静。今我两个又在 黑水南巫山，求有天帝仙人药在此，大圣莫打杀我两个，甘愿 把这仙药献上大圣 。”禺强道 ：“不杀你，去也吧。”两个闻 得一声“去也 ”，爬起沉着走向黑河内了。 又大荒当中，有青水出于昆仑，而尽于殁涂山上。又有云 雨山，山有木，名栾，生赤石中。禹王命众槎伐赤石上林木， 搭栈利用。须臾间赤石上又生起那栾木来。世人报答砍木之事， 禹王曰 ：“此木黄本赤枝、青叶，其树花实皆为神药，群帝皆 药于此，盖此山精灵故能复变生矣 ！”此治水南山之大要也。 夏商别史 ·23· 第三回 西岳冢矫饰神通 昆仑穷鬼盗沙棠 话说禹王治水西经西岳之首，曰钱来山，无水可导。次经 松果山导濩水，经符禺山导符禺水八年级汗青顺口溜。又经竹山导竹水，羭次山 导漆水，南山导丹水。此五山之水皆逆流于渭水者也。 计自钱来山，凡十九山二千九百五十七里，至騩山，即华 山冢是也。这个冢乃鬼神所舍的地方，知禹王至，恐禹王不来祀 它。邀起一伙神鬼，约四五十个在騩山高处看望。见禹王众军 人至，众神鬼弄个神通，用手指世人，初指一指，世人就在路 上打一个寒噤。又一指，又打一个寒噤。连续指了数指，世人 连打数个寒噤。群众都却头昏起来，爬不上山，都一蹲蹲倒山 上睡着。惟禹王、伯益、朱虎、熊罴、二江、二冯、禺强、唐 辰、章亥等诸将，是生成神人，不会打寒噤。头昏闷。禹霸道： “这是小神矫饰，要我进献。我一起千山万水，那一山我缺它 的礼 。”命唐辰、章亥隐身去刺探。唐辰对章亥道 ：“待我使 路手腕吓它，这个毛神看何如？”章亥道 ：“有手腕尽管用出 来 。”你看那唐辰把一枚枪向山上丢几个解数，上3、下4、 左5、右六，尽按黄帝、风后那八门遁甲擒蚩尤的办法，这叫 做民气生一念，鬼神即皆知。唐辰内心存想八门阵法，门门俱 有神将神兵，那空中便布列了伤、生、休、杜、景、死、惊、 开八门。那西岳一伙神鬼，在山顶上瞥见，惊得魂不附体。忽 夏商别史 ·24· 然失声道 ：“本欲图他进献，他名下有恁的神将，空中排下风 云龙虎等阵，如网罗密布普通。若与他斗弄神通，反落他手， 时不妥稳，便罢。罢收了术数，让他已往 。”猛欲腾空而上， 却又吃了一惊道 ：“空中布了八门，若被神兵神将围住，一时 怎样脱身 。”只得步走回家舍去了。山下打寒噤世人，个个蹲 起来，说道 ：“好困人气候也。”章亥、唐辰见一撮妖云落地 散去，知神鬼怕门阵法，不敢驾云，以故落地而走。报答禹王， 禹霸道 ：“本设享礼祀它，它云云无状，只用一羊祭之，余品 罚去 。”那神鬼也吞声忍气。查得十七山，惟羭山神不在此中 矫饰。叮咛祠用烛，斋百日，以百牺，瘗用百瑜，温其酒百樽， 陈以百圭、百璧之玉而去。西岳冢诸神鬼见祀羭山神恁地丰盛 也，自悔悟分歧弄小手段，反招大圣所怪。大家只得他两块半 羊肉吃，罚去了很多受用，郁郁不提。 因而禹王西二百里，观于泰胃之山，浴水出此中，东流注 于河。又西一百七十里，数历山，多黄金，楚水出其上，南注 于渭。又西百五十里，高山，多白银，多青碧雄黄，禹王曰： “雄黄世人可取些，有效处。”每人取下雄精几两。泾水出其 上，东流注于渭。又三千七百里，至莱山。自钤山至莱山，凡 十七山，前十山之神皆人面而马身，后七山之神皆人面而牛身， 四足而一臂，操杖行走，这是走兽之神。祀之，毛用猪羊，白 菅为席。具十辈神，祀用一雄鸡，祈曰 ：“莱山之上有鸟罗罗， 性好食人，敕汝七神用力合擒 。”七神得命，各只手操戈，往 捉罗罗，直到罗罗之洞。罗罗鸟怪身似人而有羽毛，曾与鹿台 山鸟怪名凫徯的、小次山怪兽名朱厌的，契拜兄弟。凫徯生得 身如雄鸡而人面，它性凶险，世有叛乱，它便出。朱厌生得似 白猿，赤手赤足，性同凫徯，全国兵戈动它便出。罗罗闻七山 之神来洞擒拿它，它也持铁爪来战道 ：“双手毛神欺我则甚？ 夏商别史 ·25· ”七神喝道 ：“圣王有命道‘汝食人，令我们来擒汝。速自寻 死，免劳我们脸色 。’”罗罗震怒道 ：“杀人媚人，好个四足 邪神 。”七神见它无状，协力杀来。罗罗左支右架，双拳难敌， 晃一晃飞上云霄。七神道 ：“它一定去请它契兄弟来，我们也 邀我神伙并力互助 。”遂去邀十山之神，共十有七位山神，各 操杖候它来。罗罗果去鹿台、小次二山鸠集凫徯、朱厌来到莱 山酣战。谁知莱山各神早已潜伏了，铃山神操铜杖，泰昌山神 操金杖，数历山神操银杖，高山神亦操银杖，女床山神操赤铜 杖，龙首山神操铁杖，鹿台山神操银杖，鸟危山神操檀楮杖， 小次山神操赤铜杖，大次山神操垩木杖，薰吴山神操金杖，庑 阳山神操稷木杖，众兽山神操黄金杖，中皇、西皇之神俱操金 杖，莱山之神檀楮杖，都是本山所出的物把来作杖。众见三个 怪至，一齐杀出，把三怪围在中间。三怪各执铁瓜来斗，终寡 不敌众，凫徯被龙首山神伤了左翅，飞不起。朱厌被数历山神 打折一足，走不动。罗罗被中皇山神劈脸一金杖，打出脑浆落 草身亡。凫徯、朱厌带伤脱身不得，俱被众神打死。道 ：“帮 恶的也合连坐 。”时禹王群众已至长沙山，观泚水，众神立云 中把罗罗撇在禹王眼前。世人道 ：“此物因何而至？”禹王曰： “七神杖杀罗罗之尸也。”发还众神归本山不提。 又西北三百七十里，不周山。东望泑泽，河水南出昆仑， 潜行公开，至葱岭，出于阗国，复分流歧，出合而东流于泑泽， 已复潜行，南出于积石山而为中国之河。又西北四百二十里至 埊山。山上多丹木，叶圆茎亦花黄，结实色赤，其果味似饴， 人食之不饥。水亦是丹色，而西流注于稷泽，此中多白玉，水 源又有玉膏沸沸汤汤涌出。其时黄帝来于埊山，享用这玉膏。 玉膏泉内又生玄玉。玉膏流出灌于丹木之树。丹木每一年变一色， 五岁变五色，最清莹鲜明，有五味香馥。黄帝其时又取埊山玉 夏商别史 ·26· 荣，种在钟山之阳，遂产有瑾瑜之玉，最良坚，栗精细滋润有 光。黄帝食了这玉膏，身材轻清起来。有臣跟从他的，也有多 少得吃了玉膏，以是黄帝铸鼎已成，便欲仙去。有龙垂髯，下 迎黄帝上天。帝便骑龙身上，龙正欲飞天，群臣后官有七十余 人欲随帝上天，悉持着那龙髯。那得玉膏吃的便得上天，那未 吃过玉膏的都去持龙髯。突然髯拔堕弓，龙已上至半天，众仰 扳莫及，大家抱着鸟弓哭一场而罢。先人冯犹龙诗云： 六合精英出玉膏，有缘玉膏饱陶陶。 鼎湖空抱鸟号哭，仙迹遥如北极高。 禹王又西三百二十里，至槐山河，丘时之水出此中，而北 流注于泑水。山多青雄黄，多藏琅玕黄金玉，神名英招者主之。 英招生得马身而人面，身上文如虎，而生两翼，其声音如榴， 常周行四海。其北诸毗山，有槐鬼，名离仑者，居在其间，又 鹰鸇所集之宅。其东恒山，有穷鬼住于其山之四胁，各在一搏 而类萃。又有天神，生得形如牛，而有八足两个头，尻上一把 马尾，其音如勃皇。西南四百里，昆仑之丘，神名陆吾者主之。 陆吾生得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这神主天九域之部界。及 天主苑囿之时节，河水出此中，而南流东注于无达；赤水出其 中而东南流注于汜天之水；又洋水出此中，而西南流注于丑涂 之水；又黑水出此中，而西流于太行山，且多怪鸟兽。 话说昆仑之丘出有一种好果，品名唤作沙棠，其树生得似 棠梨，黄花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果核。食了这果子，身材浮滑， 渡水不会溺。沙棠把来刻舟，任你货色堆满，再莫想压得它舟 沉；又有一种佳肴，生得似葵，味如葱，名梹。食了这菜，可 以已劳。陆吾岁岁二三月到沙棠熟时，成担挑送槐山河神英招， 夏商别史 ·27· 英招也把它山上出的青雄黄琅歼等物宝答复它。偶然英招周行 到它昆仑丘，陆吾常摘果梹菜请它，以此两种甚是交厚。谁知 那些穷鬼与那槐鬼离仑，闻得有这好果品梹莱，起个心相邀去 偷它的。时半夜时分，到了昆仑丘山，见沙棠公然富强，那伙 穷鬼每人先摘一个试试，味道公然清甘，槐鬼也吃了一个，都 道 ：“好滋味。英招固然它是个神，与我你毗山，桓山也是邻 里，山邻陆吾年年送你果子，他也全没半个分惠你穷鬼。有百 多众，不如尽把那大大的拣去，留那没用的还它 。”众穷鬼都 道 ：“好好。”尽上树，拣各树圆大丰满的采将下来，足足挑 去百十多担，连夜回了槐江。 越日，陆吾检察树上沙棠，要摘些来吃，树上速速朗朗， 莫想有一颗好留的在树梢上。陆吾止不住心头火起道 ：“甚么 贼人云云无状？偷得我沙棠子，恁般狠 。”带了二三十个小卒， 驾朵云直来槐江。英招闻陆吾至，接入座定。英招道 ：“昔日 因何事带了部卒光临？”陆吾道 ：“我山上沙棠不知被甚么贼 人纵情盗去？我来要同足下察访察访 。”英招道 ：“这不是别 人，必是我东边桓山那些穷鬼偷吃了 。”陆吾道 ：“怎见得？ ”英招道 ：“我路上拾得几片树叶，似沙棠叶普通。”陆吾道： “快把来看看。”英招遂去取来与陆吾看。陆吾见了道 ：“定 是穷鬼盗害无疑 。”手提画戟便去寻穷鬼，邀英招同往。英招 道 ：“这是我山邻，欠好同去得。”陆吾道 ：“你不去也罢。 ”遂率众走到桓山，痛骂偷果的贼，好好送出原物。穷鬼各人 正在那边吃沙棠，闻得陆吾在外厢发狠的辱骂，跳出三四十个 穷鬼，各执木棍，向陆吾四周打来。陆吾与二三十个部下人用 戟扒开，斗了两个时候，不分输赢。这边英招正到，何处槐鬼 也来。英招道 ：“两家停止，这本是桓山诸位没理，今听我劝 三分：把两分挑还陆吾尊神，那一分当送你们吃也罢 。”槐鬼 夏商别史 ·28· 道 ：“英招尊神说的有理。”槐鬼便邀众入桓岩穴，挑了泰半 出来，托付陆吾，道 ：“看英招尊神面上，莫怪也罢。”陆吾 道 ：“只是理上不应。”命小卒挑到英招洞宫，把十来担送英 招。英招遂招琅玕一双答复陆吾而去。 话分中间，那些得吃了沙棠，相邀在桓山媱水河内泅水， 尝尝浮沉。那河水其清洛洛。穷鬼原未曾泳水，今吃了沙棠， 身材果浮滑，无半个没入水的。各个欢欣道 ：“也得英招神解 交，否则再休想得自由也 。”澡浴一会而散。先人钟敬伯诗云： 沙棠佳果满千技，顿然偷来润肚皮。 岁岁常将酬答贶，年年赍送友朋仪。 熟留群树堪怡悦？摘尽疏枝殊可仪。 总为浮水能不没，引将穷鬼泳江湄。 夏商别史 ·29· 第四回 西王母迎觞禹王 常羊山形天神怪 禹王又西三百七十里，至乐游山，桃水出此中，西流注于 稷泽。又西四百里，水行用舟，至流沙。二百里陆途至赢母山， 神名长乘主之，此神乃九气之所生，生得形如人而豹尾。又西 三百五十里至玉山，西王母所居，山上多玉石，故名玉山。其 江山无险，四彻中绳，寡草木，无鸟兽。西王母生得形如人貌， 后生豹尾，口生虎齿，而善啸，乐蓬头发戴玉，胜主天灾厉之 事、五形残杀之气。舜初摄位，西王母遣使献玉环。至是，禹 王至玉山，西王母遣使于群玉山头，迎禹王。禹王执玄圭、白 璧与西王母相见。西王母觞禹王于仙境之上。禹王因而献锦组 百纯，西王母再拜，收之，取玉石版二，乘以答禹王。禹王辞 西王母而行，西王母迎送禹王曰： 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门路悠远，山水间之。将子无死， 尚能复来。 禹王答之曰： 子还东土，和理诸夏。万民均平，吾顾见汝。 夏商别史 ·30· 因而西王母乘白云，禹乘轿车，同游于正西玄圃之堂，昆 仑之宫。禹王看其一角，积金为天墉城。城面四方千里，城上 安金台五所，玉楼十二所。其北户山承汧山，又有墉城、玉楼， 相鲜如流精之阙光。碧玉之堂、琼华之室。紫翠丹房，锦云烛 日，朱霞九光，皆有仙女主之。西王母曰 ：“此子之所治也。 ”游毕，禹王曰 ：“寸晷须惜也。”别西王母而回。又西七百 里至积石之山，山下有石门，河水行塞外，东入塞内，山东河 所入也。又西二百里，长留山，黄帝子少吴金天氏，帝挚为此 山之神。又西五百里，至符畅山，但见山头： 风不飘兮，雨则陵；雨不霖兮，风则狞。猛疾刚颲怨箕伯， 愁不开通叹玄冥。（风或）（风赤）溧洌无冬夏，渰渰山头那得 睛。 禹王谓众曰 ：“此山神江疑所居之地，怪雨风云之所出矣。 ”又西二百二十里，三危山。朱虎与熊罴四顾傍徨曰 ：“此杀 三苗君山也。是山广圆百里，西王母三个青鸟日为西王母取食， 夜栖息于此山 。”禹王谓伯益曰 ：“此青鸟者，西王母使也。 西王母天天宫赴会，则令青鸟先往 。”正语间，突然山下跳出 一兽，生得外形如牛，白身四角，毛如蓑衣，阻住来路。禹王 顾谓禺强道 ：“此兽名獒（犭因）也，能食人，速摧之。”禺 强举椎搏之，獒（犭因）退了十数步，与禺强相扑，被禺强一 椎打断一只脚，呼世人抬去宰了。 至騩山，神耆童居之，其音如钟磬。禹王谓伯益曰 ：“此 耆童，颛顼氏之子也 。”祀之而去。至天山，神帝江生得体黄 而精光，赤若火，生六足、四翼，混沌而无面貌，好歌舞。朱 虎谓伯益曰 ：“此物无口而歌，声更洪亮，何也？”伯益曰： 夏商别史 ·31· “我闻得前人云：‘古有中心之帝，浑沌如鲦忽，为之凿七窍， 而浑沌死 。’此其浑沌之帝乎？而歌者，天籁之自鸣也；舞者， 天机之主动也 。”禹王命祀之，帝江歌曰： 浑沌当中无我人，因分我人入凡尘。 世人不识原来面，蹲复歌令歌复蹲。 禹王闻歌曰 ：“此歌叫醒众人语也。”至坳山，神名蓐收 居之。蓐收金神，人面、虎爪、白尾，执钺。尝与帝江会于翌 望之山。蓐收曰 ：“我将钺代汝凿开七窍何如？”帝江曰：“ 你这钺只可伐委形，不成伐灵活，听我歌来： 侧耳澄神听我歌，我歌惟时舞惟傩。七情不生因无相，到 得无相听我歌。 时翌望之山有个兽，外形如狸，一目而三尾，名叫作讙， 它能作百种物声，能够御凶。听得帝江在这边歌，它便在那边 学它歌。蓐收之神闻而笑，讙也笑，蓐收怒，而用钺劈之，不 能伤，遁去。帝江曰 ：“能够御凶，信然也。”禹王自翌望至 阴山，观阴水，劳山、弱水，罢父山、洱水，皆流注于洛；申 山、区水，鸟水、辱水，上申山、汤水，诸次山、诸次水，水 号山、端水，盂山、生水，皆流入于江山。惟白于山，洛水出 其阳，而东流注于渭。夹水出于其阴，而东流注于生水。 至邽山，有兽，状如牛，生猬毛，名曰穷奇，声音如嗥狗， 好食人，它生得甚丑，好驰逐妖邪。妖邪见它，莫不驰驱。濛 水出此中，而流注于洋水。又有鸟鼠同穴之山，今在陇西首阳 县山南。鸟名叫作鵌，鼠名叫作鼹，鼹生得如人家老鼠普通， 夏商别史 ·32· 而尾短。鵌似燕子而黄色，穿上天中数尺。鼠居在内，鸟居在 外。鸟之雌者，常与鼠之雄者订交；鼠之雌者也同鸟之雄的相 交。 自阴山至崦嵫山，祠祀礼，皆用一白鸡，祈糈以稻米，白 菅为席。西北有个兽，状似虎，有翅会飞，飞去剿食人，又识 人言语。闻人相斗，它只恶那理直的，要去吃他。。闻人忠信 的，它便飞出食其鼻。闻人恶逆不善的，它便咬杀，兽去馈送。 它名叫穷奇。时自北飞来，禹王曰 ：“此全国之背理最恶物也。 ”命禺射之。禺强闻得此言，便来搏穷奇。穷奇未曾防得箭， 被禺强一箭射中胸膛，坠地还没有死，禹王命数其罪而烹之。 话分中间，西山外洋，北又有奇肱之国。禹王见那国人一 臂三个目，有阴有阳，阴生在上，阳生鄙人。又有个鸟，生两 头而赤黄毛色，跟从国人阁下。奇肱国人最有机巧，取百禽。 百禽能飞，他怎样获得？他会作飞车随风远行，以是鸟雀等虽 有翅也走他不上。其时有人名形天，与帝至此争神，帝将形天 断去其首，把来葬在常羊之山。形天虽斗帝不外，他那边肯死， 便在常羊山里钻将出来。以两乳当眼会看，以脐当口会吃，一 手操干盾，一手持斧，单独由山上舞，口里嚷嚷的说道 ：“你 便断了我头，我却不愿干休 。”时章亥撞着这物件，他舞干斧 撞前杀来，章亥赶紧举刀盖住。形天口里不竭的只是道 ：“你 便断了我头，我却干休不得 。”章亥不知这是甚意，把刀按住 他斧道 ：“你这胧肿神，我与你有甚仇？不愿干休。”形天说 与帝争神事，道了一遍。章亥道 ：“这与我们没干，我禹王为 生民寻河源至此，汝可远避，毋得抵触触犯 。”形天传闻，呼呼一 声舞向东北去了。 又有女人国，国无女子。有黄池，妇人入黄池中，浴出即 会有身。若生的是女子，三岁即死。其国人若见生是女子，满 夏商别史 ·33· 国恨不得他成人，国王也便经常赐顾帮衬，但莫想得长大矣。又有 国，名淑士，出自颛顼之子。国有神十人，名叫女蜗之肠。女 蜗古神女，而为帝女蜗氏也。生得人面蛇身，一日有七十般变 化。其腹肠化为神，住在栗席之野，横道而处。禹王祀之而去。 此治水西山所逢神怪之大概也。先人冯犹龙有诗曰： 四海以内多怪祟，不逢大圣安能至？ 兽身人面照山神，婴玉栋米稌陈地盘。 祀者捍灾能福民，罚因殃民有偏者。 玄文绿字古来今，魍魉魑魅今后悸。 夏商别史 ·34· 第五回 虢山江女己收囊驼 昆仑禺强杀相柳 禹王治水北方，首经单狐山，漨水出单狐山当中，而西流 注于衕水。又二百五十里，有求如山，滑水出此中，而西流注 于诸毗之水。又北三百里，带山，有兽外形如马，头生一角， 角上有甲，名叫作臛。禹王曰 ：“此兽疏能够辟火。”彭水出 此中，而西流注于芘湖。 又四百里，谯明山，谯水出此中，而西流注于河。河水中 一鱼，名河罗，一首而十身，其音如犬吠。世人见河中甚多， 听它汪汪的吠人，哪一个敢去拿来宰杀，以问伯益。伯益曰 ：“ 此鱼食之，治得生痈的病 。”世人因而乃敢去拿来宰杀。那鱼 也吠，至死而休。其时治水众中，多有受湿热的，身生痈疽。 闻伯益说了，那生痈疽的道 ：“待我多吃了些。”公然一昼夜 便消肿好了。 又北五十里，涿光山，嚣水出此中，而西流注于河。嚣水 中有个鱼，生得似鹊容貌，而生十翅，翅中毛羽有鳞，声音也 似鹊。禹王谓伯益曰 ：“此鱼名鳛，鳛能够御火，食之使人不 瘅。 又北三百八十里，虢山，伊水出此中，西流注于河。虢山 有个兽，名囊驼，背上天生有个肉鞍，善行流沙中，一日行得 三百里程途。身上背得千斤多重物，凡一水泉处它便识得。禹 夏商别史 ·35· 王曰 ：“有能致得囊驼的，则知水泉地点，当得一个眼目 。” 江妃曰 ：“待我往捉它来。”遂手拿马辔头、缰绳走向山中， 只见囊驼卧在一石岩洞中。江妃打一想，若惊走了，却也难赶 上。我想人贪财，鸟兽贪食。我把些好面饭引它来吃，渐渐的 系上缰绳牵来，有何不成。走回拿了一大盆香馥馥的饭，来到 洞口。那囊驼正醒起来，肚里正饥，欲去寻水草。江妃把那香 喷喷的饭放在眼前，他走开几十步。那囊驼见江妃，初另有避 意，闻了饭香，把鼻儿嗅了几嗅，不由得又把口子吃了两口， 一发不由得，放胆吃了半盆。江妃刚才近前，把它身上摸了几 摸，囊驼只顾吃，也不论他摸。江妃取马辔、缰绳，看定它那 头巨细宽窄，比得定，一套套住。囊驼见套住它头，正欲脱身， 不觉头已难脱，大吼一声前脚竖起，要向江妃扑下。江妃悄悄 将绳一扯，两脚便已落地，颠来倒去滚了一场。江妃看它软了， 牵住道 ：“我禹王为救生民来此治水。你识水泉，故特别命我 来请你，也是一个辅佐，迟早也享用这些香饭，我们岂有恶意 害你 。”囊驼闻得此言，便善了。江妃道 ：“假如肯跟我治水， 三颔首；不愿，莫颔首 。”囊驼把头点了三点，江妃大喜，牵 来见禹王。禹王便付江妃、江婔二人掌管新中国坦白的汗青。凡至一山，江妃便 先骑往有水泉处，无不知之。 又北二百里，丹薰山，薰水出此中，而西流注于棠水。又 北二百八十里，召者山，泚水出此中，而流注于河。又三百八 十里，单张山，栎水出此中，而南流注于枉水。又三百二十里， 灌题山，匠韩之水出此中，而西流注于泑泽。又二百里，潘侯 山，边水出此中，而南流注于栎泽。 又五百一十里，大咸山，山无草木而多玉。是山四周峻峭， 不克不及够上。山有蛇长百寻，现在蝮蛇，色似艾，文如绶，文间 有毛，如猪鬐，声音如人行夜敲木析声。禹王群众宿山中，三 夏商别史 ·36· 更时分，但听得山上一声响，有阵腥气。禹王呼起世人道 ：“ 此必长蛇也，至恐伤人 。”令二江、二冯、禹强等各执弓弩射 之。江、冯等众按箭俟候，只见半山有两个大火把迤逦而来， 禺强道 ：“这想蛇的火眼。”又远听得柝柝声，冯修道 ：“是 了是了 。”弯弓一箭，射中左眼。禺强一箭，亦中右眼。咽喉 高低，俱被射了几箭，但听得半山响声，如崩墙倒屋，两个火 炬却已不见。冯修曰 ：“定中两目，以是不见两个火把。”呼 众军明火视之，那蛇一半在山上，一半垂在山腰，还没有断气， 口里嘘嘘呼出一道黑气，好不腥臭。世人闻这腥气，眼花的目 肿，头眩的头肿。更有唇皮肿的，鼻孔肿的，耳朵面颧肿的， 各个叫痛不止。禹王闻知，传令道 ：“前在西路高山，我命所 取雄黄，想各获得。有些世人未来磨水涂服，即愈 。”雄黄最 辟蛇毒也，世人遂各取雄黄磨服，其肿处以雄黄涂之，不两个 时候肿退痛止。禹王曰 ：“汝等过山多见出金银美玉处，莫不 歆羡。昔日金银美玉可廖得这病否？以是圣王贵五谷而贱金玉 者，以民赖之摄生也 。”众皆拜，飓而起。 又北三百二十里，敦薨山，敦薨之水出此中，而西流注于 衕泽，转出于昆仑之东，北隅实惟河源。又北二百里，少咸山， 水注于雁门。又四百里，北岳山，诸怀之水出，注于嚣水。又 四百里至堤山，凡二十五山五千四百九十里。以上诸山神皆人 面而蛇身，祀之，用一雄鸡、一彘瘗，吉玉，用一圭，瘗而不 设糈米。堤山北人皆生食不火之物。 禹王二经北山。首临汾水之上，名管。涔水西流注于河， 今太源郡，故汾阳县，北秀容山是。又西二百五十里，少阳山， 酸水出，而东注于汾水。又一千四百八十里，诸余山之水出， 东流注于敦头山、旄水，旄水注于邛泽。以上山神皆蛇身人面， 祀用一雄鸡一彘，瘗用一面、一玕，投而不糈。 夏商别史 ·37· 三经北山。首自卑行山，今河南野王县西北。又东北二百 里，龙侯山，无草木八年级汗青顺口溜，多金玉，决决之水出而东流注于河。又 一千三百二十里至王屋山，今河东东垣县北，联水出此中，西 流注于泰泽。又东北三百里，教山，教水出此中，西流注于河。 是水冬干而夏流，名干河。今河东闻喜县东北，有干河口，因 名干河里，但有旧时沟处，无复有水，便是干河也。又南三百 里，景山，南望盐贩之泽，即盐池，今河东猗氏县也，北望少 泽。又八百二十里蛊尾山，丹水出此中，南注于河；薄水出其 中，南注于黄泽。又五百五十里，泰头山，其水出此中而南注 于滹沱。又七百里，沮洳山，淇水出此中，南流注于河。又北 三百里，神囷山，黄水出此中而东注于洹，洹出汲郡八年级汗青顺口溜、林虑县 东北，至魏郡长乐入净水。又滏水出此中而东流于欧水,滏水 今出临水县西谷口。又北二百里，发鸠山。 话说发鸠，古神农炎帝氏有个少女，名唤作女娲，游于东 海，遇着暴风，把女娲一只船吹翻海里去了，将女娲浸死于海 中。女娲衔恨道 ：“东海巨浸丧我人命，我定要将东海填塞了， 方消我恨 。”一灵不没，灵魂便变作一个鸟，生得文首、白喙、 赤足，叫作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塞东海也。常多灭顶于海， 则曰我死子复来。嗟乎！嗔痴之心至于此乎！这叫做： 人间电光与石火，凡愚恋恋长远僖。 寸衷不解贪顾苦，存亡局中可痛悲。 又叫做： 众人错认人间是，谁识是里却又非。 繁华贫贱生喜怨，应无所住无控鞚。 夏商别史 ·38· 这发鸠山上却有这个鸟，清漳水出此中，东流注于河。 又东北二十里，少山，今乐平郡、沽县，故属上党。清漳 水出大绳谷，至武安县、南暴宫邑，入于浊，漳流于大河。又 九百四十里，敦与山，索水出于其阳而东流注于泰陆之水，今 钜鹿北广平泽即其水；又汦水出于其阴而东流于彭水，今水出 中丘县西穷泉谷，东注于堂阳县。又于漳水、槐水出焉而东流 注于汰泽。又北四百八十里白马山，白马之水出焉，而东流注 于滹沱。又北三百里泰戏山，无草木多金玉。有兽生得似羊， 一角一目，陌生在耳后，名唤作（羊东）（羊东），鸣则自饺， 滹沱之水出此中。滹沱水今在雁门、卤城县南之武夫山，而东 注于溇水。液女之水出于其阳而南注于沁水。自此北去，高是 山、滱水，陆山、姜水，沂山、燕水，饶山、历虢水，碣石山、 渑水，皆流注于河。以上北凡四十六山、万二千三百五十里。 其神皆马身而人面，祀之皆用清藻、香菏之类，瘗之。其十四 神皆彘身而戴玉，祀之皆玉，而不瘗。其十神皆彘身而人足、 蛇尾，祀之皆用一璧，瘗之。大凡四十四神，皆用稊糈米祀之， 皆不人烟者也。 因而巡北山之外洋，一目国在其东，国人只生一目于面之 中间，而无两眼。柔利国又在一目国东，为人一手一足，膝头 反生，曲足居上。 话分中间。其时共工氏伯九州，有臣相柳氏助共工氏为虐。 共工为黄帝所杀，相柳氏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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