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历史年表完整版打开我的历史记录
信息来源:互联网 发布时间:2023-06-01
新媒体以互联网等新兴技术为载体打破了时空限制,作为历史的过去和作为进行的现在之间的边界也并非那么泾渭分明。这是这个生产力变革时代在媒体发展领域的一个缩影,要正视由于技术衍生变化带来新闻业态的新发展,旧新闻的“新闻化”便是一种颠覆和突破。这个经历过媒介技术迸发的时代逐渐显示出基于效能积累后的一系列社会变革,而对于新闻定义和边界的拓展正是这种反映的重要表征之一,本文意在对其背后的社会原因和问题进行探究。
对于历史与新闻的研究,我国学者已有涉猎。西南交通大学艺术与传播学院的杨琴最早提出“史态类新闻”一说,她在《激流中的文化记忆与精神守望——史态类新闻勃兴现象透视》文章提出了对“新闻是关于新近发生事实的报道”(杨琴,2008:109~ 110)这一定义的质疑,提出了“报道内容主体为过去事实的新闻”(杨琴,2008:42)这一史态类新闻的概念,这丰富了关于新闻内容时效性的问题。随后有学者从历史和新闻媒体记忆的文化层面(李红涛,2013)、历史新闻化及其意义(付开镜,2017)角度进行研究。但是这些研究没有完全解决关于新闻与历史的边界问题,这些研究也没有很好的理清新闻记忆实现的完整过程。
作为历史内容的新闻形式是存在的,但这样一种形式也在随着技术发展不断演变,会发现越来越多的新闻样式涌现出来,史态类新闻的定义也不能完全涵盖,我们需要对当下出现的新闻新形式进行探究。史态类新闻本质上其内容是经由历史封存未被报道被挖掘后生产成新闻产品的一种新闻形态,本文所说的旧新闻“新闻化”本质上是一种已经存在的新闻报道随着时间流逝而渐趋沉寂,为时间掩盖后再次为大众所发现、报道和熟知的一种新闻形式,不在现有新闻领域所解释和定义的范式里,所以本文引入记忆与遗忘的理论进行阐释和定义。
我们必须承认的是媒介技术的发展给我们的新闻生产实践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于是便产生了更多可能的新闻形态。从历史事实的新闻化研究向“旧新闻”的新闻化研究方向拓展,是在媒介生产传播实践发展变化的现实环境背景下提出来的。旧新闻“新闻化”本质上是一种对于新闻历史和记忆的一种再发掘和生产世界历史年表完整版,这种新闻形态在当下的后信息时代已成为一种规模化的再记忆生产结果。学界对于媒介与记忆的研究由来已久,从胡戈·冯·霍夫曼斯塔尔(Hugo Van Hofmannsthal)的“集体记忆”(Meyers,2007)到卡罗琳·基奇(Carolyn Kitch)的媒介记忆(media memory)(Kitch,2005)正式将记忆的概念引入传播学研究领域。卡罗琳?基奇去探讨媒介如何通过扮演一个记忆代理人角色完成与社会其他领域互动的。之后很多国际重要学者以“on media memory”主题,展开了对涉及新闻学、新媒体还有公共传播等领域关乎集体“媒介化的(mediated)”记忆研究(Neiger,2011)。新闻本身就是记忆的一种实践和再现,学界的研究正是发现了这个领域的价值打开我的历史记录,但是我们必须看到在研究新闻记忆的时候,我们现有的研究缺乏了对于新闻遗忘及其相关互动关系的关注,而这正是本文所想着重探讨的。
我们熟知的“江歌”事件,在2017年11月《局面》新闻报道之后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其事件的线月,而这个事件的报道早在2016年11月7日网易新闻就做了《中国女留学生日本遇害单身母亲:我的天塌下来了》的新闻专题报道,但是显然这篇新闻并没有为很多人接触,大多数人不知道这样一件“江歌被杀”事件,可以说这样的一条新闻很快在时间浪潮下被遗忘和掩盖了,但是当它被再次拾起并进行报道的时候激起了大众的关注,这正是因为对很多人来说这件为时间所沉淀的新闻报道仍然富有新鲜性和关注价值。进入后信息时代,新闻传播的过程成为一个更为复杂的传播过程打开我的历史记录,传播并不代表着受众的接触和接受,所以很多的新闻报道并没有被受众注意和记忆,最终都进入了网络空间的遗忘池,但这遗忘池并不是从此退出历史舞台,它只是作为一种历史记忆被沉淀还存在被再次记忆的可能性。
新闻与历史、记忆都是以现实为基础,以一种符号化的手段建构着社会真实,而过去、记忆和遗忘之间的关系复杂,旧新闻的“新闻化”正是基于历史记忆这一现实基础进行的再记忆化的一种新闻形态。我们的新闻事业在网络时代的发展和变化已经迭代到了新闻生产水平和新闻传播能力深入发展的阶段,是一个新事物不断出现、新旧事物交替相互磨合发展的时期,旧新闻的“新闻化”催生了一种新的新闻形态的出现。
新闻是关于历史的记忆,但这种行为不一定只有一次,新闻记忆的遗忘、再认和二次记忆促使了旧新闻“新闻化”的发生,一种新的新闻形态也应运而生,它不属于新闻的传统意义范畴。有学者提出史态类新闻,其本质是其内容是经由历史封存未被报道过、经挖掘后生产成新闻产品的一种新闻形态,是一种未经发现受到外界作用后受到人们注意、记忆的对象。而本文所说的旧新闻“新闻化”是一种已经经历过初次曝光、记忆之后的二次记忆行为,它是经过初次记忆、时间沉淀之后再次记忆,在今天的新媒体时代这种行为和新闻越来越多的发生在我们的身边,更多的事件经过时间的沉淀和反思由于巨大的社会隐藏价值在被二次记忆之后引发了社会,这是旧新闻“新闻化”行为发生的现实状态。我们所必须承认的是媒介技术的发展给我们的新闻生产实践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于是便产生了更多可能的新闻形态。我们所需要做的是了解这样一种新闻形态所处的位置以及它的发生机制,进而更好地解释和揭示这种新闻的实践逻辑和社会意义。
曾经的史态类新闻是关于新闻领域发展的新发现,然而这一新的研究在今天也不是那么的完全符合现下的新闻发展格局,已然成为一种旧事物。我们必须明白新闻领域上的历史和现在的界限并不是那么一清二白的。从完全意义上来说新闻都是关于历史的生产和记录,新闻在产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对于已经发生事实的报道了。旧新闻的“新闻化”指的是基于时间维度上对过往发生事件的一种二次回忆和再认,是对过去事实的再次挖掘和二次回忆,对已有报道内容的一种重新赋义和报道,一种对沉淀一段时间后的过往事实报道的再次呈现。判断旧新闻的“新闻化”所制造的新闻是不是属于新闻领域的范畴,主要看它有没有新鲜性以致于勾起人们欲知的心理诉求;看它有没有重要性、显著性等重大社会影响和价值以致于达到满足人们应知的社会公共利益需求的目的。毫无疑问,从这两方面来看经过再新闻化的新闻是合格的,从这种意义上来看它是符合新闻标准和具备新闻品质的,新闻的二次记忆行为是有它的存在价值的。
所谓的旧新闻的“新闻化”这一新闻形态有两个纬度的含义:其一,新闻报道的时间是距离事发时间产生一段较长时间间隔的,它表现在时间上具有延续性,对一个事件的报道时间并不是临近事件发生的原始时间;其二,新闻报道的内容是曾经已经被报道过的新闻,指的是旧新闻的新闻化。在后信息时代新闻事实为社会所沉淀一段时间后在某种外界刺激下再次为媒介个体或组织挖掘、采访、报道之后引起大众记忆的一种新闻形态。这类新闻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之后,在某个时间节点经由专业记者、公民记者或者其他新闻组织和个体刺激和作用,从而再一次唤起社会大众的记忆,进而引起社会层面的关注、认知和反思。
“记忆”这个词反映出多层含义的积淀,但这些含义可以分为两组意义。记忆可以指我们回忆过去的能力,代表着一般被归属于大脑的一种功能。但是,它也意指本身被回忆的某种东西——一个人,一种情感,一段经历的一个更加抽象的概念。(法拉?帕特森,2006)记忆的这两个方面有差异但却密切交织在一起,正如后记忆式新闻既包含了回忆的手段、途径和方式,也包括了对回忆事实中重新认识的对象。新闻记忆是一种对已发生事实或者行为的一种识记和再认,是一种信息生产的结果和产物,但这新闻记忆的形成是一个完整的传播回路,并不是单向的记忆、沉默打开我的历史记录。新闻记忆不是一个单线性过程,他是一个完整的传播回路,新闻记忆不止会出现一次,还可能会产生多次的实践。新闻记忆是受到干扰的、会被遗忘但同样存在再认的可能,我们以往的研究更加看重记忆与记忆影像传播的过程,却忽视了这期间的互动和相互作用。
心理学研究者通过配对联想学习(paired-associates learning)发现人们存在短时记忆和长时记忆,而影响人们记忆的有效性存在抑制和干扰因素。倒摄抑制是在我们新闻记忆的过程中通过倒摄干扰(retroactive interference)实现,倒摄干扰指的是后面学习的项目对前面学习项目造成的干扰或损害。(邵志芳,2013)我们的新闻记忆发生、形成和传递的过程正是存在着干扰和遗忘,新闻会被生产传递、被记忆,但也会被遗忘,还会被再次记忆,这是旧新闻“新闻化”可以发生的基础。我们的新闻从信源变成新闻到最后被接受都存在干扰抑制因素,根据记忆和干扰作用方式(参见图1)我们可以将新闻分为四种:A类新闻——作为信源刚出现便被干扰受遮蔽最终直接进入遗忘池;B类新闻——作为信源被生产成新闻产品但是收到、经济、社会等因素影响未能完成传播行为直接进入遗忘池;C类新闻——信源被生产成为新闻产品发射到接受终端完成传播行为,但受干扰因素影响受众未实现接受终端的新闻产品接触行为,导致新闻产品被忽视和遗忘;D类新闻——生产成新闻虽受到干扰但成功抵达受众,受众实现终端接受并记忆,随着记忆失效被遗忘。
网络时代的信息产量增大,于是新闻产品的遗忘池也相应增大,有很多新闻信息未实现传播闭合,所以还存在新鲜性和再次生产传播的意义和价值。我们先前的传播研究注重“传受-反馈”闭合的流程,但忽略了再次回忆的这个过程,所以这个过程在后信息时代是逐渐发展起来,这是后记忆式新闻形态的原始孕育空间。2016年3月份“山东疫苗事件”,中国疾病预防控制部门一度因疫苗问题而遭到媒体炮轰。2013年南方都市报发出的“疫苗之殇”未引起大范围社会效益,但是在2016再次报道的时候引发轩然大波正是“遗忘池”里面的新闻信息重新显示出了新闻的价值。
昨天的新闻可以成为今天的历史,而昨天的历史也可以成为今天的新闻。但是在现今的网媒时代迅速发展的今天,昨天的新闻也可以成为今天的新闻,甚至成为一个新的燃点。已经被报道的新闻再次被报道,从而引发了大家对事件的关注,从前的曝光度不够从而没有引起大家的关注,现在因为事件的新颖独特以及多家媒体的介入,使得传媒事件影响力扩大化。但是我们还需要考虑到的是,还有很多再被重复报道的新闻并没有激起大家的关注,但是她依然是以新闻的形式存在或者说再现的。
新闻在这个意义上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对于一些人是已知的事实,但对于另一些人则是应知、未知的新闻。我们传统的新闻学理论的研究基础还在受众获取信息的平等和均衡的基础之上,但是在互联网这个时代看似互联互通的空间,由于信息的庞杂打开我的历史记录,身处这个社会中的每个个体都在寻求符合自己消费需求的对象,正是网络的多样化和多元化分割了我们的这个现代化的社会,每一个人都被周围的信息所包围而看不到更高层级的信息。在传统媒体主导下的信息时代,人们获取新闻信息的渠道是有限的,人们的话语是有很多的交叉点和重合点的,在这个条件下人们获得信息相对来说是更加的平等和均衡的,人们之间的“信息差”并不是那么大。而在这个以开放、包容、共享的移动互联时代,信息在生产、传播的过程中不断的衍生、扩张,而且不同的受众接触着更多不同的媒介终端,获取的信息时效性、完整性和真实性等都存在着差异,一层一层的差异不断的累计导致了在这种新媒体时代的新闻“信息差”不断的被放大。
信息过载 ( Information Overload) 也称为信息超载,指的是信息超过了个人或系统所能接受、处理或有效利用的范围,并导致故障的状况。一般的看法,信息过载的定义最早出现在 1970 年出版的A?Toffler所著 《未来的冲击》(《Future Shock》)一书中(徐瑞朝世界历史年表完整版、曾一昕:2007)。信息如果过量带来的便是信息传播、消化系统社会功能的障碍,所以信息过载便会出现一些信息的传播失衡并影响传播有效性。
从社会系统学理论来看新闻的生产实践,新闻、历史与记忆之间正如系统内外的斗争与对抗、竞争与磨合,最终的形式就是会出现覆盖的情况,过多的新闻彼此之间会消解其所实际的历史意义和记忆长度,很多的新闻变得紊乱和无效。哈布瓦赫曾经把记忆的建构过程比作是“润饰影像”(Retouching a portrait),这是一个新形象会覆盖旧形象(New images overlay the old)的过程(Halbwachs,1980)。我们的新闻表现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就是一种记忆影像的一种现实展现,但是当这种新闻的记忆影像过多的出现,结果就是会后者覆盖前者,这也是造成遗忘的重要原因,也是给再回忆的发生提供了可能。
大量新闻媒体的出现使得新闻信息数量剧增,传统媒体及其新媒体、网络自媒体等大量发展,每个人都拥有了发布信息的能力。根据2018年的中国新闻媒体网站排行榜(以2003家新闻网站的综合值,按照不同的新闻媒体网站进行筛选排名的结果),拿出排名前十的新闻网站进行分析,我国排名前十的新闻网站总索引量竟多达4亿3909万5602条,而单日收录新闻信息可以达到215万4175条。如果一个人想把这一天的新闻信息全部消化完,按照每30秒阅读一条新闻的速度不吃不喝的阅读,需要8年多的时间才能够看完这一天所收录的新闻信息。还有诸如今日头条这样的新闻客户端,它依靠自身的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算法每天生产的新闻信息可以上万条,还提供给普通用户上传自制新闻产品的渠道和平台,在UGC和PGC模式双重作用下新闻产品种类和数量双向增加。后信息时代制造了大量信息,我们的受众一面受制于注意力结构不能完全接触所有信息,另一方面这些新闻信息彼此之间的学习和记忆存在着相互的抑制和干扰作用。
就信息流动和社会发展的问题,施拉姆认为“信息越是更加大量更加自由地流动,操纵性的传播也将越来越少有可能产生影响”,这可以说是对于信息过于泛滥和缺乏控制的今天这个信息社会的概括,今天的传播信息大量充斥,但单位意义上的传播效度却大打折扣。现在是多对多、所有人对所有人的传播模式和传输形态,总的来看单个受众体所可能获取信息量和信息源增多,但这并不意味着单个受众体就可以完全地将所有可能接受的信息全部接受、吸收并最终顺利转入记忆层级。此外,信息与信息之间也是存在着排斥关系的,两种或者多种信息传递之间并不是平行而互不干扰的。就某一信息“发布—接收”这一进程而言,其他途径的可能性“发布—接收”线程则是干扰项,会影响单个受众体接受特定的针对性信息的可能性、达到性和有效性。
多对多的传播结构(参见图2),使得我们新闻信息传播数量和传播范围扩张的同时,却是以传播效度的降低为代价的。“A—甲”有传递的渠道和可能性,但“B—甲”、“C—甲”这些另外的可能传播行为会影响A对甲某种发布信息的传播效果。就“A—甲”这个传播回路而言,“B—甲”、“C—甲”都是这个传播路径的干扰项,会影响甲对A信息传播者发布信息的主动性、专注性接收以及有效性记忆。在这种多对多传播环境下,存在很多信息被干扰的情况,于是产生一些被淘汰的新闻信息进入遗忘区间而被忽视。在这个信息生产过载、信息自由流动的新闻时代,与传统大众传播时代相比信息传播的有效性降低了,也就是说大量的新闻信息有很多没有被接受。在这个互联网信息发达的时代,当今的新闻传播社会,是一个一边在快速的制造新闻,一边却在快速的生产历史和回忆。正是由于传播的有效性降低,也使得旧新闻的“新闻化”的生长发展有了发育空间和可能性。
在传统媒体时代,信息生产平台单一,信息发布渠道有限,信息接收终端发展程度不高,信息的发散和接受可以实现相对饱和。而自媒体时代来临,技术进步下放了媒介生产权给更多的普通阶层新闻从业者,人人都可以成为新闻信息的发布者,新闻信息的生产量大幅度提升。对于大量的新闻产品,受众只可能在有限的终端上接触到部分新闻信息,而其余的则会被意外屏蔽,我们称之为“遗忘”,进入暂时遗忘区。而随着时间的发展,遗忘区会越来越大,这个遗忘区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新闻素材库,当现实的新闻工作出现刺激性信息,比如出现某种类似的新闻热点或者在某个时间点缺乏爆炸性的新闻,自媒体时代的媒体会主动的搜寻新闻素材,而这个网络遗忘区则是一个很好的对象。这也是我们近年来,看到类似的热点新闻频发,多年的新闻被报道出来的这样一种社会现象,这是由于巨大的新闻与受众需求之间矛盾冲突导致的,我们的新闻媒体在积极的寻求与受众的切合点。这个遗忘区里面的庞大素材,在某种情况下对于受众来说依然新颖并再一次具备了新闻价值。
拉斯韦尔认为国家制造的信息环境具有垄断性,大众媒体的信息具有不可抗拒的影响力,单一的信息环境终将导致强大的效果(哈罗德?拉斯韦尔,2017)。从单一到多元信息产品数量在提升,但在我们今天这个多元化信息大肆发展的环境下,我们的实际传播效果却是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有力。在传统媒体时代,信息发布平台和接受终端相对单一,信息的接受度反而较高。而现今,信息生产平台和接受终端(网络、APP、电视、电台等)的双向增长,使得信息的传播广度极大提升,但是就某一信息而言其传播精度和接受度却在下降,单一信息的被遗忘风险性也相应提高。正如拉斯韦尔在《社会传播》一文中所说的,“世人的注意结构框架各不相同”,我们受众所获取的信息也是各不相同。在新闻发布平台增多、新闻接受终端扩张的情况下,不同的媒介生产者由于自身定位、品牌理念等因素存在使得发布的信息不尽相同,不同的受众群体由于个人的爱好、自身的工作性质等使得在接受信息的时候又形成差异接受,因此看似每个人都有着均衡的信息获取权利,但实际上却是彼此之间的信息差越来越大。
人们更加注重追求分众化、个性化、多样化的媒体产品消费需求,人们拥有更多自由获取传播信息的渠道和能力,人们不再局限于某些操纵性的大众传播媒介,人们追求信息的细分和个性化,也就意味着各自获取传播信息上的差异化。在电子媒体时代(电影、广播、电视等),比如农民,他们观看的电视节目和城里人没什么区别,农民和城里人通过媒介获取的信息相对均衡;而在网络媒体时代,媒介机构优化、媒介产品升级,使得农民和会计都有了多样化的媒介消费能力。分众化、精确化的新闻生产方式使得专业的农业生产新闻和专业财经报道更加完善和丰富,于是农民更加专注农业新闻,会计更加专注财经世界,“农民更加农民,会计更加会计”,这二者的信息差出现甚至会扩大化。传播技术的变革和发展主导着今天这个传播分化的进程,这个进程表现出加快和扩大化的倾向,这种信息掌握的差异化也为旧新闻的“新闻化”的生存奠定了基础。
互联网时代愈加发展,新闻的生产机制和传播模式也日益更新,新闻也在复杂的进程中接受着变革的考验。美联社社长兼总经理路易斯·D·博卡迪提醒新闻记者记住他们的权利和责任,他对媒介管理者说,他们受到的商业压力在成倍增加,但他们的主要挑战却是保有公众的支持(迈克尔?埃默里,2013)。新闻媒体市场上的压力一直在引导着我们的媒体工作者,在后信息时代发展的今天这种引导的结果及其影响被放大和显化了,后记忆式新闻的大量出现也是其表征之一。社交媒体的范式颠覆了传统新闻业的价值理念,与大众传媒传播范式相适应的职业伦理和规范在这个新时代里变得机制失调,新闻的生产制作被权力和商业利益所左右。
在市场经济日益发展的今天,新闻媒介受到商业化的巨大压力,不同新闻媒体机构之间的竞争加剧。正如后时代所代表的“情绪的影响力超过事实,情绪比事实更加重要”, 后记忆式新闻表现出热点的吸引力大于事实本身,获取注意力才是核心价值。新闻生产的专业性不再成为主要导向,新闻制作的主观性更加凸显。旧新闻“新闻化”的发酵与生产更多来源于网络媒体,这些新闻的来源广泛而充满不确定性,为满足受众的消费需求和而产生,带着一种娱乐化倾向。进入新闻二次或者多次生产的时代,新闻与娱乐的界限也更加模糊,当下新闻的发展强调产业比强调专业的呼声和势头要更大、更猛也更有力,众多媒体机构都在按照产业化的标准生产新闻,以娱乐化的目标吸引受众。
我们的媒体记忆被消费主义越带越远,在后时代我们媒体记忆和生产实践的意义和价值正在被动摇。旧新闻“新闻化”更多的是被市场利益引导,某一阶段的热点素材、某一阶段的热点需求主导着媒体市场上新闻的制作,它们不看重传统新闻从业者坚守的客观、公正、全面的专业原则,它们更加看重市场价值,与其说他们在制作新闻,我们也可以将其视为在生产娱乐产品。旧新闻的新闻化有的时候会被与假新闻联系在一起,有些假新闻正是某些媒体机构出于特殊传播动机而主动搜集旧新闻以渲染特定社会气氛、吸引大众情感认同,从而出现对于旧新闻的改造和篡改,进而出现假新闻,这是市场经济的结果。从本质上来看,旧新闻“新闻化”是一种商业化发展的产物,但它根本区别于“假新闻”,因为二次记忆的新闻是完全真实的事件,它是一种对经验过事实的再表述。
诺拉认为在当下这个后现代(post modern)记忆阶段,媒体文化所喷涌出的过去的身份与表征,与任何共同的传统、生活世界或者体制无关,只是媒体消费自身的疯狂步伐( Nora,1998)。这也是和如今旧新闻“新闻化”衍生的新闻形态的发展特点相契合的,它独立于传统的新闻体制之外。后现代主义不再追求历史性的叙事深度,他们将历史性转换为空间性的、多元并置的、共时性的当下存在状态,这一思想的实质就是要对历史、主体意义和真理进行重新思考。后记忆式新闻便是以这种思想为核心的,把历史性进行重新定义和记忆,通过挖掘和再认的方式把作为过去的历史转变为当下的现时性的新闻。
“技术与信息的新形式占有核心地位:在再生产性的社会秩序中,由于人们用虚拟仿真的方式不断扩建世界,因而消解了现实世界与表象之间的区别。”(迈克?费瑟斯通,2003:43)技术与发展创造了许多的后现代文化消费产品,高技术性本身就是后现代性的一种体现,旧新闻的“新闻化”作为后现代文化的现象之一同样具备信息时代的高技术性特征,它诞生的重要基础便是技术发展使人们进入信息社会(后现代社会、后工业社会),信息存储和获取的能力大幅度提升,信息化与网络化成为人们生存的一种常态并逐渐成为人们生活与工作思维的有机组成部分。
正如后现代主义对现代性的一种重整和改写,它在改写现代主义的某种理想性的价值观;旧新闻的“新闻化”也表现出一种对于传统新闻观的挑战和改写,试图改变传统新闻观下的理想新闻主义和定位,使得新闻的边界和领域模糊化以至于不得不重新思考和认知。正如后现代主义以解构、去中心、去权威、多元共生、蔑视限制的特性一样,这种后记忆式新闻也表现出对现有新闻架构和理论的冲击,对新闻边界的一种再思考,对多元新闻理念的一种倡导。后记忆式新闻碎片化、孤立化的产生与发展,是与满足大众性的享乐主义、消费主义的后现代主义理念不谋而合的,旧新闻的“新闻化”可以发生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可以满足大众消费。
过去我们都有着一种共识,时效性是新闻报道的生命线,是新闻存活及构成新闻价值的重要条件(刘海贵,2011)。媒介载体技术的差异导致了新闻传播时效的不同,从口语传播、文字传播、印刷媒介的出现、电子媒介的出现,再到互联网的诞生,我们的时间观念在不断的更新和发展,我们对于时间概念的认知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革。工业化时代的“新近”标准与信息化时代的标准自然是大相径庭,我们以前可能认为一两天是新近,但是现在我们的人工智能数据新闻可以做到在几分钟甚至几秒钟内生产并传播出一条新闻,我们对于新近的认识可能会不断的提升,对于新近的要求也会不断的提高。但是新闻的边界并不是单纯的由“新近”“老旧”等时间概念来决定的,在这个人工智能时代时效性也成为了新闻的不完全条件,时效性也并不是那么的缺一不可。
这是一个快时代,同时这也是一个慢时代。一方面消息快速传播,但另一方面人们消化这些消息却并没有那么迅速。一些消息被优先消化,而还有很多的消息被滞后,直至被遗忘。于是这个时代产生的新闻信息就会表现出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延续性,更多非即时的事件被偶发性地报道出来。一旦大众在某一时期的信息吸收能力呈现饱和状态,某一时期所生产的信息就会被新一阶段的信息所覆盖,所以从大的传播空间来看这是一个新闻消化的慢时代。
旧新闻的“新闻化”一般不会单独的、孤立的出现,它会通过一些事件刺激社会进而引起关注,并带动相关事件的一系列新闻活动。它经由一些已经出现的社会热点、重大新闻等活动刺激,进而引起一些新闻媒体的追忆行为以产生相似的新闻产品,它表现为一种类型新闻产品的相互勾连性。
这种勾连性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一种沉默过的新闻事件受到现下某种事件影响被再次挖掘出来,表现为现下的新闻报道和事件本身历史的新闻事件的勾连性。正如“江歌刘鑫”案件,这一事件一年前发生并被报道,但是在一年后再次被报道并引发社会,一年前的新闻事件和一年后的新闻热点相勾连,并产生一系列的衍生报道。其二指的是社会上出现某一热点事件,进而导致历史上已经被报道过的类似素材的新闻事件被重新搜罗,重新赋予新鲜性并成为社会热点,导致以前被报道的新闻被重新翻出、被再次报道,表现为现下的新闻事件与现下其他类似题材的新闻事件的勾连性。比如2016年3月一则中国游客在泰国自助餐厅疯狂铲虾新闻事件(人民日报,2016)出现引起了大范围国民经济发展与素质问题相关的,随后我们的新闻网站、微博等媒体上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些中国游客因航班延误大闹曼谷机场的事件等类似的不文明新闻一起出现同样引起社会,结果发现最后发现后者是2015年的事件了(搜狐新闻,2015)。
旧新闻的“新闻化”所产生的新闻形态是新时代的产物,区别于传统意义上的新闻,它拓展了新闻的领域和边界。它是基于时空相对意义基础上的产物,是在新鲜性、时效性、未知性上的相对概念,它是部分意义上的传统新闻产品,是完全意义上的新闻事实并具有相当的新闻价值。对旧新闻再新闻化的新闻突破了原有新闻意义上的“新近”“新旧”概念,从绝对的“新旧”成为相对的“新旧”,使得“旧闻新闻化”这样一种现象有了一种理论基础和现实性。我们必须辩证的看待这样一种新闻形式,它是客观存在的,使得原本被遗忘的附有重大社会意义和价值新闻事件被再次关注,重新赋予其新闻价值并影响社会环境和价值观念,这就是二次记忆新闻存在的现实意义和价值。后记忆式新闻是经过时间沉淀的新闻产品,比起那些快速生产的新闻,它天然的带着更多的社会思考和感知,具有不可否认的现实性作用。
旧新闻的“新闻化”所产生的新闻形态也是在不断转换的,已经被报道过的新闻在经过沉默一段时间后以同样的方式被再次报道,这时的新闻属于再记忆式新闻形态的范畴。但是随着新闻媒体二次再认活动的完成,报道事件的内容和方式出现新的变化,那么这些报道便是回归到史态类或者现态类新闻的范畴。关于新闻的边界都是有条件的在界定,并不是死板的、固定的一成不变。我们的时代在变化,我们的新闻形态也在变化,我们的学界在定义新闻的时候也不能再局限在某些狭隘的定义上去看待新事物。以开放的心态、包容的态度对待这个旧新闻“新闻化”迸发的新闻时代,这也是技术时代发展给我们的一种教益吧。
[2]杨琴.新闻叙事与文化记忆——史态类新闻研究[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8,第42页.
[3]李红涛.昨天的历史 今天的新闻——媒体记忆、集体认同与文化权威[J].当代传播,2013,第18-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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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美]迈克尔?埃默里,埃德温?埃默里著,展江译,美国新闻史[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3,第5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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